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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在那把直背椅旁邊坐了下來。

“不錯,”烏姆裡奇嬌滴滴地說。“我們已經比較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了,是不是?現在,你要為我寫幾個句子,波特先生。不,不是用你的羽毛筆,”看見哈利彎腰去開啟書包,她趕緊補充道,“你要用的是我的一支很不同尋常的筆。給。”她遞給他一支細細長長、筆尖特別尖利的黑色羽毛筆。“我要你寫:我不可以說謊。”她語調輕柔地對他說。

“寫多少遍?”哈利問,也做出一副值得稱讚的彬彬有禮的樣子。

“哦,一直寫到這句話刻在你心裡。”烏姆裡奇嗲聲嗲氣地說,“開始寫吧。”

她走到自己的書桌旁坐了下來,埋頭對付一堆羊皮紙,看著像是一批等待批改的論文。哈利舉起尖利的黑色羽毛筆,這才發現缺少了什麼。

“你沒有給我墨水。”他說。

“哦,你不需要墨水的。”烏姆裡奇教授說,聲音裡帶著一點淺淺的笑意。

哈利把羽毛筆的筆尖落在紙上,寫道:我不可以說謊。

他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出現在羊皮紙上的字,看上去是用鮮紅的墨水寫成的。與此同時,這行字出現在了哈利右手的手背上,麗且深深陷進了皮肉裡,像是用解剖刀刻上去的一樣—— 然而,就在他眼睜睜瞪著這些紅豔豔的傷口時,面板又癒合了,剛才有字的地方只比以前稍微紅了一點,但摸上去很光滑。

哈利扭頭去看烏姆裡奇。她正注視著他,那張癩蛤蟆似的闊嘴咧成了一個微笑。

“怎麼啦?”

“沒什麼。”哈利輕聲說。

他低頭望著羊皮紙,再一次把筆尖落在上面,寫下了我不可以說謊。他又一次感到手背上燒灼般的疼痛,那些字又一次刻進他的面板,幾秒鐘後,傷口又一次癒合了。

…186 ?就這樣,哈利一遍又一遍地把這行字寫在羊皮紙上。他很快就發現,他用的不是墨水,而是他自己的鮮血。一遍又一遍地,這些字刻進了他的手背,然後癒合,然後,當他再把筆尖落在羊皮紙上時,這些字又會再一次出現。

烏姆裡奇辦公室的窗外,夜幕漸漸降臨了。哈利沒有問他什麼時候可以停止。他甚至沒有看看錶上幾點鐘了。他知道她在注視他,看他有沒有軟弱的跡象,他不想顯露出一絲一毫的軟弱,即使他要在這裡坐一整夜,用這支羽毛筆把自己的手深深地割開??“過來。”過了似乎好幾個小時之後,她說道。

哈利站了起來。他的手火辣辣地疼。他低頭一看,發現傷口雖然癒合了,但那裡的面板紅紅的,露著嫩肉。

“手。”烏姆裡奇說。

哈利把手伸了出去。她把它握在自己的手裡。當她用肥厚短粗、戴著一大堆醜陋的老式戒指的手指觸控哈利的手時,哈利拼命剋制住一陣戰慄。

“嘖嘖,看來我還沒有給你留下一個深刻的烙印。”她笑容可掬地說,“沒關係,我們明天晚上還要再試一試,對不對?你可以走了。”

哈利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她的辦公室。學校裡幾乎空無一人,時間肯定已經過了半夜。他慢慢地走過走廊,當他拐了個彎、確信她不會聽見時,便撒腿跑了起來。

他沒有時間練習消失咒,做夢日記裡一個夢也沒有記錄下來,護樹羅鍋的草圖還沒有畫完,那麼多篇論文一篇也沒有寫。第二天早上,他沒吃早飯,匆匆忙忙地編造了兩個夢,草草寫下來,準備拿到上午第一節的占卜課上交差。他吃驚地發現羅恩衣冠不整,蓬頭垢面,也在臨時抱佛腳。

“你昨天晚上怎麼沒做呢?”哈利問道,羅恩漫無目標地在公共休息室裡東張西望,尋找靈感。昨夜哈利回到宿舍時,他已經沉沉地睡著了。聽了哈利的問話,他嘀咕了一句,像是“幹別的事情了”,然後埋頭在羊皮紙上劃拉了幾行字。

“這肯定能對付了,”他啪地合上日記本說道,“我說我夢見我在買一雙新鞋,這下子她總編派不出離奇的算命鬼話了吧?”

他們一起匆匆趕往北塔樓。

“對了,在烏姆裡奇那裡關禁閉怎麼樣?她叫你做什麼了?”

哈利遲疑了一剎那,說:“寫句子。”

“那倒不算太糟糕,是吧?”羅恩說。

“是啊。”哈利說。

“喲—— 我忘記了—— 她準你星期五的假了嗎?”

“沒有。”哈利說。

…187 ?羅恩同情地嘆了口氣。

對哈利來說,這又是很難熬的一天。變形課上他是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