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璃點了點頭,“請前輩告知!”
“可以,你自己看吧。”
白夜一揮衣袖,一張光幕投在四人前方,光幕展開,顯出一座如蓮花盛開的雲臺,兩個執劍人影立於雲臺兩側,一人手執一把炎陽之劍,一人手執一把幽寒之劍。
“那是望舒?”
雲天河已經認出了那把陪他多年的劍,驚訝叫道。
隨著人影越發清晰,一男一女出現在光幕之中,男女御使雙劍,劍隨身舞,兩把長劍插在了捲雲臺中央,立時兩道光柱沖天而起。
“那是大哥?另外一個,不、不、不會是我娘吧?”
雲天河認出了玄霄,卻對另一女子既陌生又熟悉,他看白夜,等他確認。
雖然這一世夙玉不是在生下他之後不久,就已離世,但也未能多熬過幾年,在他很年幼時,娘便已死去,沒有多少的記憶。
白夜點了點頭,四人又看去,那兩道光柱射上天空,並未衝破雲霄,反而引出了一方妖界,看著光幕天空中落下的巨蛋,那些蛋中出現的妖獸,柳夢璃心頭一緊,似乎有很多很多的零碎記憶片段被組合到了一塊。
人與妖相爭而戰,十分殘酷,一個個瓊華弟子死去,一隻只妖獸倒下。
這場戰爭,豈能說誰勝?誰又敗?
他們知道了夙玉和玄霄的矛盾,慕容紫英面無表情,此刻也在心裡自問,人與妖,真的有那麼多分別嗎?
若真有,可那光幕裡殺入幻瞑界的瓊華弟子又算得了什麼?為了紫晶石,見妖就殺,甚至連初生的妖也不放過?
柳夢璃看到雲天青從戰場上救下了一隻受傷的小妖,那是一隻剛生不久的幼獸,被一瓊華一道劍氣擦過了後腿,在這紛亂的戰場,隨時可能會死,卻在哀嗚聲中吸引了雲天青,被其救下。
柳夢璃轉過頭看白夜,想問,白夜正閉眼沉思,她也不打擾,繼續看光幕發生的一切。
夙玉和雲天青叛逃下山,帶走了望舒劍,玄霄由此而入魔,重傷數名瓊華弟子,因此被三位長老和夙瑤冰封。
青陽和重光二位長老追捕雲天青、夙玉,一路之上的追擊逃亡,直到那一處荒野,雲天青將帝女翡翠掛在幼獸脖上,幼獸化成一個人類小嬰兒被光芒捲起,飛落壽陽縣一處大家宅院,光幕在這時,消散了。
柳夢璃閉上眼睛,雲天青沉思不語,韓菱紗低著頭、看不清表情,慕容紫英偏頭看了看柳夢璃,也不知想些什麼。
“前輩,那隻被雲叔救下的小獸就是我嗎?那妖界之主是我娘?”
柳夢璃開口,苦笑問道,明知那就是自己身世,卻偏偏還要再三確認。
“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人與妖的區別,有那麼重要?到頭來,都會死……”
白夜笑道,柳夢璃對白夜一禮,不再說話。
“前、前輩,大哥是因為娘和爹才被冰封的?原來是這樣,難怪在弟子冊上找不到爹和孃的名字。還有,夢璃是妖?”
雲天河使勁撓著頭,感到這一個晚上知道的事情比他十幾年所經歷的還多。
慕容紫英面無表情,盤坐那裡不動,韓菱紗還在低頭,不見她抬頭說話。
“你有什麼想知道的?趁早問我,錯過了,可沒這個機會。”
白夜又笑著問雲天河,雲天河搖搖頭,從剛才的光幕裡,他已經大致知道了父母曾經的過往。
“我想知道,我的大伯,還有我的父母,他們怎麼樣了?世上真的沒有長生法嗎?”
忽然,韓菱紗低著頭說道,聲音十分低沉。
“你的族人嗎?”
白夜輕語,揮手撒出一片光幕,韓菱紗抬起頭,光幕掠過一幅幅場景,最後來到了一處有別於人世的世界,那是生靈死後,鬼魂才能前往的鬼界。
混濁的冥河水,一條青竹船浮在河上,一個頭戴斗笠、身著破舊蓑衣的魁梧男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划著槳,似乎永遠難有休息的時候,擺渡、擺渡,也不知何時才能將自己擺到盡頭。
“這是……,大伯……”
韓菱紗抬起頭直視光幕裡的冥河擺渡人,眼裡湧動著淚花。
畫面又一轉,出現一段三十歲左右的夫妻,兩人正在挖礦,女的挖、男的背,韓菱紗認的這兩人,正是她的爹和娘。
畫面再變,一連變換十幾次,不同的人物,不同的地點,可都在做著苦力。
“怎麼會?怎麼會?……”
韓菱紗茫然地望向夜空,那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