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隔著文字和螢幕,米藍還是感受到了肖加南的熊熊怒火。 相處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飆髒話,也從側面說明,他的公司應該沒出什麼問題。 要是真的破產了,哪裡會有心情糾結,她要跟誰過日子這種問題。 懸著的一顆心放下,她輕敲螢幕給肖加南迴復,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肖加南。 “喂?”她接通了電話。 “你現在在哪裡?”肖加南那邊似乎不太方便打電話,嗓音被壓的很低,聽起來有些陰沉,“誰跟你說我破產的?” 米藍把剛剛經歷地事情大致地跟他說了一遍,省略了‘愛美人不愛江山’和罵他是狗的那兩句,又將對方的音容相貌全部描述給他聽。 聽完她的話,電話那端的男人沉默了一瞬,說道:“我跟他有點過節,你不用理他。” “奧,難怪。”站的有點久,米藍握著電話走到牆角處蹲著,繼續說道,“你剛剛是不是在忙啊?” “跟樺林的方總吃飯。”肖加南的語氣緩了些。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感覺他不太高興的樣子,米藍的聲音低了下來,“我只是有點擔心你,如果你忙的話就把電話掛了吧。” “談不上忙。”肖加南迴她,頓了下又忽然說,“如果真的破產,我不會和你在一起。” “那你人還挺好的。”米藍笑了起來,帶著點揶揄。 肖加南沒跟著笑,也不像平日那般跟她開玩笑,而是嚴肅認真的說:“藍藍,任何男人都不值得你掏光積蓄讓自己的餘生活在債務中,即使那個男人是我。” 米藍怔了怔,下刻調侃地說道:“我知道啊,所以剛剛我就是在安慰你,你當我跟你一樣戀愛腦啊。” “你要是真的破產了,我連夜提桶跑路。” 肖加南:“……” 忽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他語氣悶悶地說:“沒什麼事我掛了。” 米藍學著他的語氣說:“你掛吧。” “……” 電話到底沒有結束通話,靜了數秒後,肖加南突然問了句:“有沒有想我?” “都想不起來你長什麼樣了。”略帶抱怨的語氣。 肖加南笑了起來,他喜歡米藍撩撥他,有時讓他心癢難耐,有時讓他苦思冥想,有時讓他心生鬱悶,可細細品味下來都是甜的。 “給你訂張機票,來北城玩幾天怎麼樣?”他給出瞭如何讓她想起自己的解決方案。 米藍的腿蹲麻了,不想跟他繼續瞎扯,懶著聲說道:“不去,北城有什麼好玩的,一到那裡我就想起那些年當社畜的日子。” “你不是跟方總吃飯嘛,別跟我聊了。”她按住牆壁站起身,不出意外的眼前一黑,雙腳麻住了,咬著牙靠在冰涼的牆上才穩了身體。 聽到她紛亂的氣息聲,肖加南問:“怎麼呢?” “腿麻了。”米藍緊皺著眉心,等待那感覺過去。 肖加南瞭然地說:“又蹲著了。” “腿長,受力面積大,容易累,就喜歡蹲著。”米藍胡說八道地解釋,“哎,你怎麼還沒掛電話?尿遁的時間太長,方總會懷疑的,趕緊回去吧。” 肖加南只好將手機從耳邊拿下,剛要結束通話又拿起囑咐了句:“別喝太多,晚上早點回家。” 他參加過一次同學聚會,原本並不打算去,中途錯聽了一些不實訊息 ,就匆忙回家換了套衣服,等他趕到才知道是那些人信口胡說的,只有他當了真。 所有的期待和歡喜頃刻間化作了失望,簡單的寒暄幾句後,在眾人的調侃聲中他狼狽地逃離了現場。 既然當初他能抱著不單純的心思去,也就意味著會有其他人跟他一樣。 可他也不能說什麼,只能讓李東民盯著。 “知道啦。”米藍應了他一聲,將電話掛了。 重新回到包廂,飯桌上已經放了排酒瓶和飲料瓶,眾人正在喊著‘交杯酒,交杯酒’。 一個男人從角落被人拽了出來,另外一桌的一個女人也被推出來了,兩個人臉色通紅,尷尬的站在酒桌的中間。 半刻後,彼此對望一眼,將旁人送過來的酒一飲而盡。 徐嬌嬌在米藍的耳邊咬耳朵:“左燕燕結婚了。” 米藍的臉上閃過訝異,湊她耳邊低語道:“那為什麼還要喝交杯酒?” 這麼曖昧的遊戲不應該是兩個單身的男女在一塊兒玩嘛? 徐嬌嬌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別人是惡趣味,他倆就不知道呢。” 米藍聽的皺了皺眉,目光掃向兩個人,看了兩秒後,回過頭拿起筷子繼續炫菜,她還沒吃飽了。 “課代表別顧著吃飯啊,跟我喝一杯。”有個滿臉酒氣的男人走了過來,脖子都喝紅了,“我要致敬一下我的青春。” 米藍放下筷子,給自己倒了杯椰子汁,對他舉起了酒杯。 男人看她只喝飲料,不滿地說道:“怎麼喝飲料啊,來杯白的。” “愛喝就喝,不喝拉倒。”米藍不慣著他,“你事兒挺多啊。” 男人只好跟她碰了下杯,將紅酒盡數灌到肚子裡。 “趙雲,你找‘青春’喝酒,你老婆知道嗎?”有人插科打諢。 趙雲立馬瞪著說話之人:“我這叫緬懷,少用你齷齪的目光審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