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或者女兒沒有?”
水蛇蔡和水蝦蔡對望了一眼,好久,水蛇蔡才道:“我們當時沒見到。後來回來路上問曹國舅……聽他說……好像嫂子小產了。”
東門慶一聽這話,眼睛便直了!直瞪著他們兩兄弟,水蛇蔡水蝦蔡雖是東門慶的故人,但被他這麼一瞪也嚇得腦袋連縮。東門慶憋著一股氣,就像肚子裡都是火藥一般,忽然回顧楊致忠道:“楊叔叔,這裡的大掌櫃裡,就你對許棟的為人比較熟!你說,我的孩子會不會是讓許棟給害了的?”
楊致忠哪敢妄斷是否?知道若說個是字,只怕粵東海面登時就得掀起血雨腥風!只道:“不如叫曹固安進來問問。”
東門慶不回應,許久,又問水蛇蔡:“許朝光呢?你們有沒有見到他?他怎麼說?”
水蛇蔡道:“我們從一上島就沒見到他,後來一打聽,據說是病了。”
“病了?”東門慶哼道:“他哪裡是病了!他是對不起我!所以不敢見我派去的人!”對唐秀吉道:“召集人馬!我這就去南澳接月娥去!”
楊致忠和於不辭都吃了一驚,心想東門慶這樣的心情,去了南澳只怕沒好事!楊致忠道:“不如先見見曹固安再說……”
東門慶揮手道:“見什麼!他一定會推脫的!這件事情除了月娥自己,誰的話我也不信!你們這就去安排船!我要親自去接她,順道向許棟問個說法!”
唐秀吉道:“總舶主,他要是不肯放人,或者推三阻四,那怎麼辦?”
東門慶將手一抓,就像抓住了一個島嶼從海里拔出來一般,道:“那我就把南澳翻過來!”
唐秀吉提醒道:“可是吳平剛剛離開,我怕我們的力量不夠。”
東門慶心裡咯噔一下,火熱的腦袋驀地冷了下來。
唐秀吉道:“要不要派人去把吳平給追回來?”
楊致忠忙勸道:“最好不要!咱們若是把才出港去南洋做生意的船隊追回來,轉頭去南澳興師問罪,還沒出發,人家就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那樣人心會不穩的。再說我們才到南澳,根基還不牢靠,現在就去挑戰許棟,勝了自然好說,但萬一打不下來,折了威風,只怕再要回澎湖也住不安穩了。”
水蛇蔡一聽叫道:“那按你說,就任憑嫂子落在許棟手裡不管了?”
楊致忠道:“不是不管,只不過是要等等,等想出個萬全之策來再說。”
水蝦蔡叫道:“萬全之策!什麼叫萬全之策?萬一……”
他們一爭論,屋子便顯得吵鬧,東門慶煩了起來,喝道:“別吵了!”
靜了一會,唐秀吉試探著問:“總舶主?”
東門慶看了他一眼,忽然感到十分無助,心想:“這一仗要打贏,必須去求林伯伯,動用澎湖寨的人手!林伯伯想必會幫忙,但澎湖寨的人都想看我有沒有真本事領導他們,現在對我還持觀望態度,所以這一仗他們就算出動也只能作為支援,真正打硬仗的,還得是慶華祥的主力。如果能登岸進行陸戰也就算了,但要是海戰的話,若不調吳平回來,實在沒把握!”想到一涉及海戰就不得不依賴吳平,這種感覺讓他十分難受,看了唐秀吉一眼,心想:“秀吉的想法是對的!得趕緊再提拔一兩個海戰能手起來,要不然慶華祥內部會不穩!但像吳平這樣的人才,又哪裡是想要就有的?”
正自沉吟,李成泰跑了進來,唐秀吉喝道:“你做什麼!沒見正商議大事麼!出去!”
李成泰道:“不是!港口那邊來了個貴客,總舶主你是不是去接一下。”
唐秀吉道:“什麼貴客,要煩總舶主去接?”
李成泰道:“聽說是姓東門的,行三,單名一個序字!”
東門慶啊了一聲,道:“三哥!他怎麼來了!”
第一七七章 士林的不悅
如果說唐秀吉提起吳平的事讓東門慶頭腦冷靜了下來,那聽說東門序到訪,他便如同瞬時間換了個人一般,吩咐水蛇蔡等不許洩露張月娥的事,便滿臉堆笑,跑了出去迎接東門序。若只看他那笑容,只怕誰也想不到他剛剛聽說髮妻受困、親子流產的惡聞。
唐秀吉等也想看看總舶主的兄弟是什麼樣的人,都跟了出來,港口那邊早已放東門序的船入港,兄弟二人在碼頭相見。唐秀吉在旁打量,心中奇道:“這人是雙頭鯉的哥哥?怎麼看起來比雙頭鯉還年輕。”再看幾眼,見他臉皮雖白,眼袋卻有些鬆垮,似有酒色過度之徵,心想:“他們一家子,想必都是色鬼!”
東門序其實比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