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你說得話沒有道理的話,本王馬上拉你下地獄!”那個輕飄飄的聲音,突然有了沉實感。
這沉實感雖然減少了幾分鬼氣,可是卻給小娟的心裡增加了幾分威懾力,迫使她不敢再忍耐,不敢再想自己的退路,於是她指著那個鬼魂的鼻子顫抖著聲音,嘶喊著叫道:
“王爺該死的其實是你自己才對,你不僅該死,而且死有餘辜!”
“呵呵,本王很想知道,自己怎麼該死,怎麼死有餘辜?如果你說得有道理,本王會饒你一命!”那個聲音依然冰冷,可是卻對已經絕望的小娟,構不成威脅了。
“別以為,你是什麼不在乎門第的人,是什麼情比金堅的人,才會娶我們家的小姐,六年前的一個春天,你帶著攸寒秋郡主出去郊遊,在一個樹林中你獸性大發強暴了自己的親妹妹寒秋郡主,而你懷疑這件醜事,當時被我家小姐黃曉燕看到了,為了遮人耳目,所以才把我家小姐娶進王府,做了正妃!其實你這樣做,根本就是為掩蓋你不恥的亂侖罪行……”
接下去在小娟的控訴下,一場掩埋了六年的禁倫孽戀,在她的口中,震撼無比地在鬼魂的耳邊重演了。
六年前的春日,早晨陽光溫煦,和風送暖。
涅秋王爺早早起了床,帶著兩個侍女,去後院尋找自己的妹妹寒秋。自從來到封地,他就和已經快要二十歲的妹妹住在涅秋王府中。
這些年來,他拒絕了無數次,皇帝堂兄攸風華,給他安排的政治婚姻,遲遲不肯娶親,轉眼已經過了而立之年,仍然固執的單身。
而他唯一的妹妹攸寒秋,自十六歲成年後,雖然也眾多王侯世家來上門提親,攸涅秋卻一概不應。讓自己妹妹如花的顏容,花樣年華,卻一直待字閨中。
攸寒秋也不急,因為她自幼跟一個江湖隱士習武,所以把時間都排解在練習武藝上了。
往往把怎樣在劍法上如何突破,集中一切心力。
到二十歲後,她已經在劍術修為上達到很高的境界。
至於嫁人的事情,她也不放在心上。
雖然她也發現哥哥對自己的感情超出了正常的兄妹之情,可是一則家醜不能外揚,一則她武功高強,縱然攸涅秋對她有想法,也無從下手。
今天見哥哥要帶她去春遊,也沒太放在心上。
她正為一個高難度的劍招兒無法參悟而煩惱,便想:正好藉此機會散散心,從自然萬物中尋找靈感。
見妹妹答應,攸涅秋很開心,便叫廚房準備了許多美食,只帶著兩個侍女,和一個車伕,出了府門,來到城外。
他們走到一個小河邊的河灣處,找了一個避風的河坡,坡下是一大片青青的野草,野草上開著零零星星的野花。下面是清凌凌的流水,不時有輕柔的風兒掠過,拂面生暖,讓人心裡覺得清爽之極,心情也跟著飛揚起來。
看著寬闊的河面上,輕緩的流水,攸寒秋頓時心中有所領悟,手裡拎起一根樹枝,在那裡順著流水的順暢感,模擬那個較難的招數。
攸涅秋笑吟吟地看著妹妹優美的側影,眼睛中滿是沉醉。
她身穿綠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
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握著柳枝的皓腕於輕紗中輕輕伸出。眸含春水清波一般,頭上隨意挽起的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
她的一張俏臉香嬌玉嫩,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一動一靜都足以動人心魂。
日日與這樣絕世的妹妹朝夕相處,他的眼中,已經再無法看進別的女子,心裡也無法容納別的女子。
他不在乎她是自己的親妹妹,可是這個妹妹卻武功太高,猶如一朵帶刺的玫瑰,讓他愛極了,卻又無法親近。
看他出神的練劍,他一邊站在她身後靜靜的看著。彷彿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她的一舉一動,一招一式中。滿眼都只是她的身影,而沒有了面前的大好春光。
不一會兒,攸寒秋已經香汗淋漓。劍法便也慢了下來,攸涅秋咬了咬牙,從懷中取出他半夜便準備好的那塊香巾。在後面輕輕走了過去,然後貌似不經意地遞過去道:“寒秋,累了吧,快擦擦汗!”
攸寒秋沒有在意,接過那枚香巾,將手上的柳枝丟進水裡,然後便用香巾慢慢擦著臉上的汗,並回頭對哥哥感激的一笑。
突然一陣香味鑽進鼻孔,那種奇異的濃香,讓她的頭腦有種暈眩感,隨之四肢發軟,有點立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