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鎏金寶石扁方耀眼生輝,一耳三鉗墜著拇指大的南珠,珠子清潤光澤明亮。
腳下踩著一雙精緻的繡鞋,鞋尖上吐出一縷穗子,隨著腳步輕挪,如綻放的煙花,煞是好看。
蘇傾城看到這人,都忍不住讚歎一聲。
美人。
這人本就生得明豔,此時認真打扮起來,頓時將一屋子的人全都壓了下去。
蘇傾城今日本就是清淡的裝扮,在這個人面前,也有些黯然失色。
不過這才是她想要的結果,剛剛好。
當然,失色的也有剛才豔壓群芳的水魅。
蘇傾城看到這人,立刻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恐怕正是札族的札雪,也是那天南鞠介紹的,唯一一個懷過劍空孩子的女人。
這個女人,了不得!
至少在蘇傾城看來,兩個最強的族群聯姻,為了防止族群將來被吞併,一般都是沒辦法生下子嗣的。
雖然這札雪沒有生下子嗣,但是至少懷過。
不過,如果這孩子掉落,根本就不是意外,就另當別論了!
她與眾人一起行禮,心裡也有些疑惑這府中的局勢。
今天應該就是沈枝枝在她們這些新人面前示威的日子,這個時候這札雪穿得萬眾矚目,豈不是撞在槍口上。
蘇傾城原想著水魅或者火璇璣可能不會甘心,但是萬萬沒想到,兩人居然友好的上前打招呼。
看那模樣,簡直比親姐妹還親。
心裡長長的吐出口氣,蘇傾城失笑一聲,看看,這就是女人的戰場。
沒有事兒會輕易地認輸。
就連進府半個月,至今無寵的南鞠,都不會輕易放棄,還在為自己謀劃。
那些一起進府,有想法的新人,誰又不是汲汲營營,小心謹慎的步步前行。
這札雪,或許本就是這府裡目前最大的贏家。
她懷過孕一條,就足以比其餘幾個好上一些。
至於那隻聽見過聲音的沈夫人……
蘇傾城就知道,這人的手段,就算是到了山窮水盡,怕也不是認輸的人。
只不過,就是不知道,是因為男人還是因為……權利了。
不見今天還想著在新人面前立威了嗎?
札雪扶著身邊一個老嬤嬤的手,在僅次於沈夫人的位置上坐下,眉峰微挑,笑非笑的看著大家,“諸位妹妹都坐吧,剛才在說什麼這麼熱鬧,也說給我聽聽。”
火璇璣自然就是不會開口的,水魅也不會。
蘇傾城垂著頭,誰知道南鞠這個時候居然笑著說道:“札夫人的話,咱們正說著今日天氣好,滿園子的話奼紫嫣紅,好看的緊。”
札雪輕彈指甲,看了南鞠一眼,這才淡淡的說道:“你是什麼人?本夫人問話,有你說話的餘地?還有,不就是你路過的那小園子嘛!你還沒看過東邊的大園子吧,那才叫亮花你的眼!”
蘇傾城心裡差點笑岔氣,這風風火火的札夫人,真是懟人懟得太過直接了,瞧著南鞠的臉都白了,真是可憐。
被人罵目光短淺,換做誰也不高興啊。
南鞠心裡也是壓了氣,不住的告訴自己,她不過還沒有得寵。
只要她得寵……
“奴婢新入府的,彝南族聖女。”
札雪聽到這話,撇了撇嘴,剛想說什麼,看那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虧的這個時候沈夫人到了,才解了南鞠的尷尬。
今日沈枝枝一身正紅四合如意百蝶紋衣裙,鹿鶴團壽紋鑲邊,踩著淺藍緞地梅花紋繡鞋,鞋尖上綴著龍眼大的珍珠,扶著一個美貌侍女的手慢慢的走進來,屋子裡就連札雪都沒了聲音。
氣場強大。
蘇傾城這才看清楚了對方的臉。
又是一個美人。
還是一個眉宇帶著英氣的美人。
沈枝枝端坐在上首,這才笑著說道:“都起來吧,今日本就是一個互相認識的日子,不必客氣。。”
眾人齊聲謝過,這才各自歸座。就連蘇傾城這些剛剛入府的人,也有一個座位。
只不過這花廳雖然不算小,可是也沒多大。
故而這都是人挨人坐的,誰也別想半分儀態。
蘇傾城都被南鞠和另外一邊一個清秀的女子擠得有些不舒服。
很明顯札雪的臉色不太好看,不過很快的就調整過來,笑著問沈枝枝,“沈姐姐,與其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