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沒有傷口,只是肌膚碰到,便不會有太大問題,頂多就會黑個幾日。”
華音聽到他的話,用力地握緊了那隻摸過簪子的手,眼神泛冷,就是心底也生出了寒意,更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厭世的情緒在心底浮現。
但只一瞬,還未等華音仔細琢磨過來心底閃過的那個念頭代表著什麼意思,這絲情緒便消逝了。
她細想了一下,隱約覺得這情緒是想要親手弄死裴季。
華音強壓下這種念頭,把手抬了起來,只見觸碰過簪子的柔軟指腹泛起了一小塊烏色。
“手給我。”
低沉內斂的嗓音忽然從身後傳來,華音背脊微微一僵,隨後手被裴季那帶著厚繭的大掌抓了過去。
這是裴季第一回拉她的手,但華音卻覺得那大掌礙眼得很,下意識地想要把手抽回來,卻被裴季鉗制住。
“別動。”聲音強硬,不容拒絕。
華音低著頭,看著裴季拉過她的手,翻開了她的手心,望了一眼她的指腹。
隨即把已經開啟了的下瓷罐放到了一旁的梳洗架上,從中挖了一點,然後抹到了華音的指腹上。
“解毒膏,塗上一個時辰,黑塊便會消除。”
華音低著頭,緊抿著唇不語。
裴季鬆開了她的手,笑了一聲:“入獄三四日,我的九姨娘,脾氣倒是見長了。”
下一瞬,裴季見到一滴眼淚落下,滴落到了青石板上,染黑了一小塊,隨後是第二滴。
華音低著頭,啜泣道:“大人想要妾身死,妾身不敢不從,但希望能給個痛快。”
裴季難得與她解釋:“刺殺的事情查清了,我總歸要試探一二才能放心讓你出去,往後也不會再懷疑此事與你有關。”
華音卻是聽出了裡邊的另一個意思——就只是這件事不懷疑她而已。
他們倆都是逢場作戲,但她卻是用命與他做戲,這日子沒法過了,她得從這裴府逃出去才成。
逃出去或許都比在這裴府活得長久一些。
可不管是作為逃妾東躲西藏,還是做假戶籍,做假身份,都需要一筆鉅款來支撐著。
看來她得想法子儘快的撈銀子了。
華音暗暗地抽了一氣,原本只覺得陣陣泛疼的額頭,現下更疼了。
忽然不知怎地一回事,華音心跳驟然加快,還泛著疼痛,她驀地扶住了牆壁才穩住了晃悠的身體。
“怎了?”見到華音如此,裴季面色一凜,面上露出了幾分懷疑。
華音抬起頭之際,裴季只見她那張嬌豔的臉上逐漸沒了血色,就是額頭也開始泛出一層細薄的汗水。
華音困難地喘著氣,斷斷續續的道:“心、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