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陪著另外一位嬤嬤呢,她這會過去該怎麼交代?還是,先去找一下古管家,問清楚了才好……木香一邊快步走,一邊想著,然後就又轉身,往管家那邊走了過去。
所有人都走光後,趙武一個人站在那溪邊,一時手握成拳,一時又鬆開。他知道,自己今天衝動了,惹了禍!剛剛本想追上去繼續解釋的,但他知道,他越是那樣做,白文蘿就趙是難堪。又是一陣風吹過,溪水依舊淙淙,竹葉依舊颯颯,可他的心情,卻比來之前,更加糟糕!
她說的沒錯,他是太易衝動了!可是,可是……趙武看著這閃著粼粼波光的溪水,看著旁邊那塊大青石,看著她剛剛站過的地方,良久良久,長長嘆了口氣,然後終於邁開腳步,拖著溼噠噠的鞋褲和下袍,垂頭喪氣的回去了。
而那邊,上官錦將白文蘿拉回房間後,沒著急著說什麼,只讓她先將衣服換了。等她從屏風後面出來,上官錦依舊未開口,只是那眼中,既無責備之意,亦無氣憤之情,只是耐心地等著她開口。白文蘿對上他的目光,良久才稍稍移開眼睛,嘆了口氣道:“剛剛,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他便順手扶了我一下。”
“嗯。”上官錦淡淡地應了一聲,依舊那麼看著她。
白文蘿再轉回眼,對上他的眼睛,知道這事不可能這麼兩句就完了。而她想知道他心裡的打算,就得先將這事給說清楚了。這些天,他自然是感覺到趙武對她的那點意思,但因她一直就注意著沒有與趙武有過多的接觸,因此他也一直未就這事開口。
“我未進白府前,在西福街那會,我娘差點就將我許給了他,你……應該知道吧?”白文蘿想了想,要將這事講明白了,就只好從頭說起。其實當時的定親之事,只是芸三娘和趙武他娘之間的私議,知道人也就那麼幾個。然而,趙武在外找她這三年來,露出的口風卻是找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因此上官錦之前只要打聽過,指定是知道這事。
“知道。”上官錦倒也不含糊,直接就點了頭。
“後來,我娘帶著我們進了白府後,他一直以為我們是回了淮州,於是就到處找,一直到半年前,在古董店碰見我……其實他只是陷入了自己的執念中,一時半會沒轉過彎來,再加上容易衝動一一”白文蘿說到這,抬眼看了上官錦一眼,然後才接著道:“今日,他說是要離開了,於是便來找我告別。”
“只是告別?”上官錦眉毛一挑,終於開口問了一句。
白文蘿沉默了一會,又看了他一眼,就坦白地說道:“還有表明他的心意,並且希望我能過得幸福。”後面還有一句,她想了想,覺得沒必要說,便沒道出來。
聽前半句的時候,官錦的臉色一時冷凝了起來,然當聽到了後半句,他的面色又緩了下去。只是依舊未開口,白文蘿看著他,忽然就用非常鄭重地語氣說道:“以前的日子,只能做回憶,我不是喜歡緬懷過去的人,無論那曾經多麼溫暖過。我很清楚,眼下的還有以後的,才是最重要的。這說的都是實話,你若是不信,我……”
“我信。”上官錦開口,似鬆了口氣般。他一直就知道,西福街的那段日子,對她來說是個特殊的存在。所以趙武對她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他心裡一直就有些不確定。可即便是知道不管那意味著什麼,也改變不了任何事,他卻還是沒法不在意。而現在聽完她如此坦白的話,他覺得這段時間來,存在心裡那股是有若無的煩躁感,一時間全部消散!他面上依舊是冷靜,但沒人知道,他此時心裡有多愉悅!
白文蘿見他面色終於緩了下去,知道這事算是過去了,於是就開口問道:“剛剛那個嬤嬤,你打算怎麼辦?那是王妃派來的呢,等她醒來,可不是更難交代了!”
上官錦忽的就一笑,然後看著她問道:“若是交給你處理,你打算怎麼辦?”
白文蘿一愣,遲疑了一會就道:“剛剛的事,只要王妃知道了,無論我怎麼說,都沒用了。”
“所以呢?”上官錦接著問。
“如果她忽然得了風疹,或是什麼疑會傳染之類的病症,自然就不能到王妃跟前回話了。再若剛好這幾日她因吃壞了東西,嗓子不能出聲……總歸年紀也大了,在府裡伺候了大半輩子,就讓她出府享享清福去吧。”白文蘿看身上官錦慢慢說道,該下手的時候,她從不是個心軟的。她不相信那個婆子會對這事守口如瓶,即便她想辦法收買,過後也是無法放心所以是用自己的法子比較穩妥。
“既然你求情,那我就留她一命吧。”上官錦笑,然後就站了起來。
“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