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錦嘆了口氣,乾脆側起身,一手支著腦袋,一手從她的腰身那慢慢撫到她的臉上,拇指輕輕梳著她的眉眼。剛剛睡醒的她,臉上卻反略顯出幾分疲倦來,知道她昨晚睡得並不好。其實他也一樣,第一次抱著別人睡一夜,時而想著這滿懷的溫香,時而又想著朝中的事……時間不知不覺就滑過去了,他真正合眼的時間很短。不過早上身邊還躺著這麼一個人,肌膚相貼的親密,鼻間是溫暖的甜香,感覺倒是意外的好。眼光落到她豐潤的紅唇上,想起昨晚的熱情繾綣,眸光暗了暗,然後又看了看她略顯疲憊的臉色,只得在心裡暗歎了口氣。
“晚不了,王妃這會還沒起呢,一會我陪你過去,別擔心。”他說著便俯下臉,湊近去,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就起身,把昨晚扔在床尾的那幾件衣服撿過來。
兩人穿好衣服後,下了床,上官錦往外喚了一聲,馬上就有一位體面的婆子,還有三位各有姿色的丫鬟走了進來。白文蘿一瞧,那三位丫鬟裡,除了採藍和木香外,另外一位容貌最好的,她不認識。不過昨晚喝交杯酒的時候,倒也見過她在候在一旁,估計就是木香曾跟她說的那位柳黃了。
丫鬟們整理了床鋪,木香拿起那條落了紅的白棉布給那婆子看了一眼,然後才小心迭起來,裝進那婆子遞過來的小錦匣裡。那婆子接了錦匣子,小心拿在手裡,然後就笑眯眯地朝上官錦和白文蘿說了一溜兒地吉祥話臨走時又特意看了白文蘿一眼,才轉身出去了。
接下來就有小丫鬟們捧著熱水毛巾等陸續走了進來,服侍他們洗漱完後,白文蘿走到那雲母屏風後面換衣服時,卻發現上官錦進了這房間後面的浴室內。只是這屋裡的丫鬟,卻沒有一個是跟著進去的。然沒一會,她就聽到有水聲從那傳出來,同時還有輕微的腳步聲。昨晚在那裡泡藥湯的時候,她倒是注意到,那浴室裡也有一個小門,難道他還有早上起來要沐浴一次的習慣?
心裡不解,但也不著急著問,換好衣服後,出來坐在妝臺前,木香便同往常一般幫她梳頭綰衣。原本以為這新進門的二奶奶,會趁著這會與她們說幾句的,卻沒想,從她們進來到現在,白文蘿基本上就沒開過口。正在一旁幫忙採藍整理被褥,挑揀堅果的柳黃,一時心裡有些莫名地忐忑起來。
約莫過了一刻鐘,木香便為白文蘿綰好了髮髻。這期間,白文蘿發現那幾位在這屋裡收拾東西的丫鬟,總是一邊幹著手裡的活,一邊偷偷地往她這邊打量過來。
除了採藍外,每一個都是儘量磨磨蹭蹭的,半天時間了,就是沒見一個出去。她不動聲色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也不吱聲,戴好珠釵後,就讓木香拿出眉黛脂粉來。只是才剛往臉上輕輕撲了一層薄粉,就見上官司錦從那浴室裡走出來了,她一瞧,他確實是淋浴過的樣子,發上還有些溼漉漉的。
她才剛放下手裡的粉餅,眼角的餘光就看見柳黃朝上官錦走了過去,像是要服侍他換衣服的樣子。
然沒想到的是,上官錦竟會在這會對柳黃說道:“以後這些活就交給二奶奶了,你就做別的。”
白文蘿微愣,轉過頭,就看見柳黃那張精描紅化的臉上已經變了神色,連那捧著衣服的手都微微發起抖來。採藍眼尖,在一旁看到後,趕緊就笑著走過去說道:“既然二爺都這麼說了,那柳黃你過來幫我把這些東西拿出去吧,我再找找有沒有藏在被褥底下的。“她說著還拉了柳黃一下,然後接過她手風景點的衣服,示意木香過去接著,再把手裡裝著花生和核桃的小籃子放到柳黃手裡。
一旁正收拾桌子的小丫鬟們都在偷偷瞧著這一幕,誰都知道,柳黃是王妃特意挑選出來,送到二爺房裡的丫鬟,只是這都三年了,也沒傳出二爺收了她的訊息。
如今二奶奶一進門,聽著二爺那意思,柳黃好像連做貼身丫鬟的資格都沒有了!
“採藍,以後這院的事情,皆由二奶奶來定奪,不必再來回我了。”上官錦接著又道了一句,這話一出,這屋裡的人頓時神色各異。柳黃的臉上又白了幾分,木香卻是偷偷笑了一下,唯有采藍面色如常,忙應下後,然後就一邊拉著柳黃,一邊對那幾上小丫鬟道:“手腳都麻利點,收拾完了就出去。”
白文蘿心裡一邊有些感慨,一邊仔細幫他整理著腰帶和衣領袖口等地方。之前還想著,自己要怎麼在這院裡立威,以後好立足。然而剛剛他那簡單的兩句話,就明明確確地定下了她的位置,省了她多少心思。這個男人,真當是心細如髮,內院裡的事情,他甚至比女人還要了解。很多時候,其實就是男人的態度問題,態度明確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