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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我負她良多,惟願守她終老。若得子嗣,願接爾等抵陳飴養天年。”

說是大白話,字是端雅挺拔的楷書。

在秋公主坐下的時候,眾貴女也圍著幾坐下來了。看到秋公主拿著一張紙在看,她們齊刷刷地把頭湊了過來。

看到這一行字,秋公主呆了呆,眾貴女也是一呆,然後相互使了一個眼色。

咳嗽一聲後,秋公主小心地問道:”阿瑜,這,這是高長恭寫的?”

聽到秋公主提到“高長恭”三個字,鄭瑜像活過來了一樣,慢慢抬起頭來。雙眼空洞地看了秋公主一會,突然的,鄭瑜撲到她的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鄭瑜雖然看起來溫婉,性子其實倔強,她這一哭,秋公主一陣手忙腳亂,眾貴女也圍上來不停地安撫起來。

鄭瑜顯然心中有著太多委屈,她越哭越難以自抑,越哭越苦,淚水滾滾而下,泣不成聲。

秋公主連忙摟緊她,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說道:“阿瑜別傷心了,別傷心了。”她本來是個衝動的性子,現在看到鄭瑜哭得這麼傷心,不由把高長恭恨得牙癢。可嘴一張,看到那紙帛上的字,又啞了嗓。

她能說什麼?自太后死後,她的日子也不好過,何況,蘭陵王現在遠在陳地,她能說什麼?

在眾女亂七八糟地安撫中,鄭瑜顯然心情好轉了些。她開始伏到几上,輕輕的啜泣著。

見她心情好些了,李映第一個開了口,“阿瑜,這紙條是從哪裡來的?會不會是唬你的?”

李映這話一出,眾女都轉頭向她看來,便是鄭瑜也停止了啜泣。

李映拿過那紙條,嘟囔道:“他高長恭剛剛打了一個大勝仗,令得天下人都對他刮目相看。現在,便是段韶將軍和斛將軍,那名聲風頭也遜他半籌。有人更是說,天下三國,蘭陵無雙。在這種情況下,他會為了一個婦人放馬南山,再不說兵卒事?不可能”

李映這話說得十分有理,眾貴女紛紛附合起來。倒是秋公主向來心直,在一側說道:“這也說不定呢。前陣子那個賤婦走了後,他不是尋死覓活,了無生意嗎?”

這話一出,李映瞪了她一眼。而一側,本來豎起耳朵傾聽,漸漸恢復了一些的鄭瑜,又哽咽起來。

秋公主自知犯錯,她吐了吐舌頭,連忙補救道:“是我說錯了,還是阿映說得對,男子漢大丈夫,自然功名要緊。那個賤婦哪有這麼重要?”

“是啊是啊,哪有這麼重要?”

“依我看這訊息肯定是什麼人編出來騙你的”

“這種人就該直接打殺了”

“怕什麼?你還是她的正妃呢。有本事,他就在外面呆個十年八年,不要回來了”

……

此起彼伏的勸慰中,鄭瑜慢慢振作了些。她直起身低頭,啞聲命令道:“打熱水來。”

“是。”

不一會,一盤熱水端了過來,在兩個婢子幫她淨臉,梳洗,妝容後。鄭瑜又小小喝了一盅酒,整個人終於恢復了一些。

她抬起頭正要說話,外面鼓聲陣陣,笑聲喧天,卻是人們開始鬧起新年來。

這一天,普天下的人都在歡呼熱鬧吧?哪怕是一無所有的賤民,也會咬牙給孩子置一身裳的而那對處於陳國的賤人,定然是手牽著手,歡天喜地地相依而行……

這事想不得,一想,鄭瑜便覺得整個人都透不過氣來。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再哭了。一個不得丈夫喜歡的妻子,一個丈夫時刻想要和離的妻子,她便是有著王妃之名,其影響力,也已日漸消退。以往那些看到她便笑著圍著的貴女們,現在還是笑著,可那笑容是嘲諷還是應付,她就分不清了。

她現在,已沒有任性的權利了。還這麼哭下去,只怕這最後幾個朋友也不願意上門,也會日漸把她疏遠了。

想到這裡,胸口痛得慌。鄭瑜又從一側接過熱毛巾,放在眼睛上墊了墊。

終於舒服些後,她抬起頭,朝著眾人綻放一朵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後,儘量清明地說道:“謝謝你們。”她站起來,給每個人斟一盅燙熱的水酒後,低聲說道:“節慶之日,難得你們前來,我,我謝謝你們。”

這哪裡還是以前意氣風發的鄭氏阿瑜?眾貴女聽到她這麼一會就說了兩聲謝,不由大為感慨。一個個又勸慰起來。

這時,李映朝秋公主使了一個眼色。

得到她這個眼色,秋公主說道:“對了阿瑜,明日初一,所有命婦貴女都得入宮進見。現在的鄴城中可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