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不是很有趣嗎?〃
跋鋒寒道:〃拜紫亭要學的並非李淵而是曾統一中原的隋文帝楊堅,據說他在楊堅死前數年在長安逗留過一段頗長的日子,那時他年紀尚幼,故深受大隋全盛期氣象的影響。要知大隋那年代乃你們中土罕有的盛世,上承漢魏以來優秀的文化傳統,又集魏晉南北朝民族大融合的成果,為中外經濟文化的中心。試想經過南北朝三百多年的分裂割據,然後重歸一統,但這統一後的國家再非以前秦漢般的國家,而是融和入侵各族後的新國度。除非像宋缺般僻處南方,又堅持漢統,否則誰不多少受到影響。〃
徐子陵道:〃鋒寒兄對我們中土確非常瞭解,我心中有個問題,很想向你請教,希望不會冒犯你。〃
寇仲曬道:〃不要說得那麼客氣嚴重好嗎?大家兄弟有什麼不可說的?〃
跋鋒寒嘆道:〃我猜到子陵想問什麼,是否要問我身為突厥人,卻不大把突厥放在心上,對嗎?〃
徐子陵點頭道:〃鋒寒兄猜得真準。〃
跋鋒寒雙目閃閃生輝,道:〃大草原的民族,自古以來即缺乏你們中土文化的向心力和凝聚力,即使出現霸主,以武力征服大片土地,旋又趨於分裂,這是地廣人稀和逐水草而居的大草原文化的必然結果。就算入侵中原,終沒有能力去統治那麼廣大和地理形勢複雜的土地,最後只能被同化融和。我很多年前已看通此點,所以從沒有想過要成什麼春秋大業,只想追求個人的自由,探求武道的極峰,國家的觀念根本不存在我腦海內。〃
寇仲恍然道:〃這麼說拜紫亭正是大草原上最高瞻遠矚的人,龍泉的建立,是要製造一種凝聚力,先統一——,後統一草原,而學習中土文化是為將來入侵統治中土鋪路。
這傢伙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跋鋒寒道:〃拜紫亭的路是走對了,不過時機仍未成熟,因突厥仍是極盛之時,臥榻之側怎容他人酣睡。〃
徐子陵想起身處的這繁華爇鬧的奇異城市,即將受到戰火的洗禮,偏又曉得無法改變,心中不由湧起傷感的情緒。
寇仲興奮的道:〃我們趁這時間好好商量,待會當然是先到假朱雀大街趁爇鬧,明天則該幹什麼才好呢?是否該將五采石送給拜紫亭,順道看那狂僧伏難陀是否長得三頭六臂,辯才無礙。〃
徐子陵道:〃五采石一事不宜輕舉妄動,否則我們便不用扮作室韋馬販子,我認為應先打聽越克蓬他們是否安全抵達,再配合他們進行刺殺狂僧的大計。〃
跋鋒寒道:〃只要伏難陀橫死,拜紫亭的立國大計必然完蛋。〃
徐子陵暗忖這正是他能為小長安的無辜百姓稍盡棉力的地方,突利現在是分身不暇,只要拜紫亭立國不成,他哪還有空來管這邊的事。可是如果拜紫亭成功立國,加上畢玄的壓力,他說不定真會和頡利講和,那不但拜紫亭大禍臨頭,中土亦不會有好日子過。
寇仲道:〃那就留到明天才去想幹什麼事,希望術文回來後,集齊所有情報,我們看看如何大幹一場,鬧他拜紫亭一個天翻地覆,取回他騙大小姐的八萬張羊皮。〃
此時術文回來,到池旁向他們報告。這室韋漢是真正的馬販,四十來歲,沒有別勒古納臺等蒙人的強悍,長得文文秀秀的,穿漢服,津通漢語,在東北滾打多年,對城內的事瞭如指掌。
術文欣然道:〃打聽到車師國使節團的下落啦!他們比三位大爺早兩個時辰進城,落腳在朱雀大街近內城的外賓館。〃
三人知越克蓬安然無恙,立即放下心頭大石,無比輕鬆。
術文續道:〃沒有美豔夫人的任何訊息,她一向行蹤隱秘,又神通廣大,即使身在城內,亦不會有人曉得。〃
跋鋒寒道:〃深末桓又如何?〃
術文雙目閃起仇恨的火焰,狠狠道:〃尚未有任何發現,只要他們真的敢來,我們必教他們難以活著離開。這對狗男女在頡利撐腰下,近年不住搶掠我們室韋各族的牲畜,堅瀅擄劫無所不為,幸好有三位大爺出手義助,今次絕不能放過他們。〃
徐子陵道:〃他們的相貌有沒有特徵?〃
術文頹然道:〃我所認識的人中,從沒有人見過他們的真面目。〃
跋鋒寒嘆道:〃這是另一批狼盜。〃
憑他們的實力,要殺深末桓不難,難就難在如何把他辨認出來。
寇仲問道:〃有沒有馬吉的訊息?〃
術文道:〃馬吉住在城外南邊鏡泊湖旁一組營帳內,有大批武士隨身,更得拜紫亭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