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此軍來攘,我們定要遭殃,絕無倖免。〃
徐子陵道:〃此軍由何人率領?〃
寇仲道:〃此人叫唐儉,是追隨李淵多年的心腹大將,即使李神通亦沒說服它的把握。〃
徐子陵皺眉苦思時,王玄恕神色凝重的來報,低聲道:〃長林軍可達志將軍求見,他堅持在花萼樓門外等候少帥。〃
寇徐兩人心中打個突兀,始明白王玄恕因何有此神色,若可達志是採老朋友而來,當然不會這麼拒絕入樓半步。
寇仲按著正要站起來的徐子陵,道:〃讓我單獨去見他,縱使鬧翻,你也可以有機會補救。〃
徐子陵露出苦澀的笑意,兩人心中明白,前路會愈來愈難走。
可達志昂然立在花萼樓外廣場,不眨眼地盯著朝他走來的寇仲,神情嚴肅冷酷,當寇仲抵達他身前,可達志冷然道:〃你們為什麼要到長安來?〃
寇仲有點怕面對他迫人的眼光,移前兩步,來到他右側,兩人面頰相距不到一尺,目光卻背道而馳,投往相反方向,嘆道:〃但願我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唉!你的大可汗頡利正在北疆集結大軍,入侵是旦夕間的事,我寇仲焉能坐視?〃
可達志沉聲道.〃為何不能坐視?更可坐享其成,今趟我軍非是衝著少帥你而來,而少帥偏要插手。少帥可知你正做出最愚蠢和毫無疑問是自我毀滅的行為?〃
寇仲心中暗歎,可達志之有這種想法,皆因出身背境上的差異,在大草原士,數千年來部落各自為戰,弱肉強食、毀滅和併吞不斷進行。對可達志來說,李唐等若一個強大的部落,而冠仲則是另一部落的領袖,寇仲替李唐出頭,是他硬管另兩個部落間鬥爭的閒事。這種源於大草原的思想在可達志腦袋內是根探蒂固,任他怎麼說也沒法解釋清楚。
可達志續道:〃你現在尚有一個機會,是立即滾離長安,當我們進攻李唐,你則揮軍洛陽,瓜分李淵的天下,到時我們是戰是和,再由出雙方決定。〃
寇仲搖頭苦笑道:〃兄弟!請恕我不能從命。〃
可達志旋風般轉向寇仲,採手用力抓著他眉頭,便把他扭得兩面相對,雙目射出厲芒,怒道:〃你的腦袋是否石頭造的?怎可如此冥頑不靈?你可知自己正做著最不智的傻事?在長安你們是全沒有機會的。不但我們要除你而後快,傅…林和蓋蘇文亦一心置你寇仲於死地,李淵和建成更對你們不安好心。任你寇仲三頭六臂,眼前所有人能看到的是你在自取滅亡。他以為李世民能護著你嗎?若這麼想便是大蠢材!李世民自身難保,在李淵支援下,李世氏肉在砧板上,任由建成宰割。敵我之勢實在太懸殊,看在你還念我是兄弟份上,立即給我可達志滾回梁都去。〃
寇仲頹然道:〃我真的辦不到,有違達志一番好意。〃
可達志放開抓得寇仲痛入心脾的雙手,後退三步,雙目殺機劇盛、厲叱道:〃好!
由今天開始,我們再不是兄弟。〃
寇仲嘆道:〃你怎麼說也沒用,是兄弟的永遠是兄弟。他孃的!為什麼不同的民族不能和平共存,大草原是你們的,任你們快意縱橫,你們因何要把中土變成另一個可供任意踐踏的大草原。我們各自發展出不同的文化體系,任何一方對另一方的入侵只會做成大災禍。我寇仲可拍胸口擔保,當中土一統後,我們再不會犯楊廣的錯誤,做兄弟怎都比做死敵有趣得多,對嗎?〃
可達志沉聲道:〃這只是少帥你一廂情願的想法,歷史早告訴我們此路不通,自遠古開始,征服中土成為草原士每一位戰士心中最高的盼望,此為眼前沒有人能改移的現實。中土的強大,就是我們的災禍,自有歷史以來便是如此,並不會因你寇仲而改變。
亦由於草原上每一個民族每一位戰士均明白此點道理,所以大草原的力量才會在大汗的領導下集結。包括你寇仲在內,誰也不能影響我們間的盟約。識相的就滾離長安,我們的軍事行動非是針對你少帥軍而來的。〃
寇仲改以突厥話道:〃烈瑕小子的事你還管不管?〃
可達志顯然被他的突厥話勾起回憶和曾並肩作戰的兄弟之情,眼內的厲芒溶化少許,微一錯愕,好半晌苦笑道:〃有什麼好理的?秀芳大家心中的人既非我可達志,更非烈瑕,而是你寇少帥,這是她親口向我透露的。〃
寇仲一呆道:〃竟有此事?〃
可達志道:〃我不想再提起這些對我已成過去的事!〃
寇仲頹然道:〃但你可知我剛才去見秀芳大家,卻給她拒諸於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