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約定三年後再見!”
“為什麼要三年?”顧文宇糊塗了。
方拓淡淡道:“有些事情是需要考慮清楚才能決定的!”接著便不再說話連眼光也不觸及。
車廂中的氣氛凝滯了。顧文宇百無聊賴的研究著身旁木板的紋路慢慢的竟睡著了等再次睜開眼卻見方拓依舊維持著他睡前的那種姿勢似乎連那盯著車簾的眼睛也未曾眨動過眸中甚是晦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文宇嚥了口口水突然大聲道:“師兄車廂裡太悶了你能不能把車簾拉開阿?”
“哦?”方拓回過神卻從身邊拿出點心遞給他:“給你!”
“不是這個!”顧文宇皺眉。
“不是?”方拓愣了片刻接著露出恍然神色連忙取出水壺遞給他。
“師兄我說的是車簾!”顧文宇翻了翻白眼終於忍不住提醒道:“這車廂太悶了我想通通風。”接著又用不耐煩的語氣說:“師兄你太笨了!”說完就後悔了萬分小心的瞄了她一眼若是往日自己的頭非得被敲得腫起來不可。
但反常的是方拓竟然傻傻的“哦”了一聲接著在他身上蓋上了一層被仔細的掖緊了被角反身將車簾挑開。
這才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銀粉玉屑雪霧瀰漫。
“真漂亮啊!”顧文宇感嘆一聲將手臂枕在腦後。眼睛卻忍不住瞟向方拓。
“是啊!是挺漂亮的!”方拓坐在他的身邊微微揚起了頭任憑寒風雪花肆意地打在臉上有些冷卻清醒了。
“師兄我看秋水姐姐也想跟咱們在一起你為什麼非要同她定什麼三年的約定呢?”顧文宇見方拓精神很好的樣子舊事重提道。
“你怎麼總在這個話題糾纏不放?”方拓皺眉瞥了他一眼嘆口氣傷感的道:“我什麼都不能給她便只能選擇離開了。我想用三年足夠改變一切了吧!”
顧文宇聽不懂方拓話中的意思剛要開口再問卻又聽方拓輕笑道:“讓她跟著我對她來說只會更悽慘!她是女人我也是啊……”這聲調卻怎麼聽怎麼怪異。
顧文宇搖搖頭他實在糊塗了想了半天也找不出個頭緒來。正在這時卻聽到一陣很細微的低哼聲那是從方拓口中溢位來的。
他詫異的看去只見方拓的身體隨著馬車輕輕晃動下巴不住點動頭低著在他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方拓的表情。聆耳細聽才知道她竟是在唱歌。
那歌聲似乎很長長到方拓哼唱了半天還未結束也許是很短只是在一遍又一遍的被重複。
慢慢的方拓身體擺動的幅度加大了聲音到此也漸漸抬高了起來。
顧文宇板挪動下身子放鬆心情仔細的聽聽師兄唱歌對他來說可是種享受。
“……是溫柔纏身的枷鎖!
是困惑卻又掙不脫!
躲不過卻一步步被淹沒!”!
“怎的這麼怪?”顧文宇笑了這是他聽過的最古怪的歌了雖然師兄的歌一向怪異但這一無疑是最奇特的了卻在睜開眼睛的剎那愣住了接著不甘置信的張大了嘴巴。
這時方拓的歌聲停頓片刻緊接著又響了起來:“烽火滾滾流離的人間愛是否認真?
只能藏不能問亂世兒女多離分!聚散紛紛人來人又走何處訴情深?就讓愛與恨消逝無蹤!”
方拓閉著眼睛彷彿一切都顧不得了只是哼唱著那歌從低聲輕吟到放聲高歌最後到了聲嘶力竭的地步她每唱一段便會停頓一下接著繼續下一段反覆的唱一遍又一遍的唱。
“俠骨豪情風雲變色中成敗論英雄!縱有夢藏心中千情萬愛都隨風!尋情一段尋覓愛一場千年的時空!就讓愛與恨流轉其中!”
顧文宇凝望師兄不知怎的看到她這個樣子自己也要哭了想要說話嗓子卻被堵住了什麼都吐不出來。
他們誰都沒注意到風雪中有兩批快馬馳騁而過。在經過馬車的時候那兩個騎士還朝車廂中看了幾眼。
“喂!你看到了麼?剛才那個好象是在酒樓的那個男的阿!”其中一個馬上的騎士對夥伴道。赫然是那個愛著男裝的容越。
“是啊!他竟然哭了!”翟修文撇了撇嘴:“真不像男人!”回頭看了眼那越來越接近的馬車又皺眉道:“不過他唱的歌挺怪的!”
“我覺得不錯!”容越挑高了眉毛:“男人哭怎麼了?這才有個性呢!”
“男兒流血不流淚!”翟修文反駁道。
“狗屁!”容越呸了一口:“能哭能笑才是男人呢!流血不流淚?偽君子!”說著手中馬鞭甩的噼啪響身下坐騎飛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