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假僕從的清問垂了垂眼,遮住眸底變化的情緒之後,他轉頭對容雲鶴和歐陽山介紹了來人的身份,“這是柯孜炫。”隨著清問的介紹,站在三人不遠處的柯孜炫對容雲鶴與歐陽山抱了抱拳。
清問對著柯孜炫招了招手,在柯孜炫走到他身邊之後,清問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對著容雲鶴說道,“柯孜炫在煉器方面有些天分,在你們追查魔修的時候,或許能夠起到一些幫助。”收回了手,靠坐在座椅上的清問隨意的將手放到了桌面上,“我和師尊下午就要離開晉江城了,在追查魔修上,可能無法幫助到你們了,所以我將柯孜炫留給你們。”
容雲鶴抬眸打量了一番柯孜炫,而對方繃著一張臉的任由對方打量,看不出個究竟的容雲鶴轉而看向清問,眸底流轉著的是連他自己都辨不清楚的複雜情緒,“你想要什麼?”容雲鶴第三次發問。
清問抬頭,將放在桌面上的手收回,轉而隨意的放在腿間,微笑,“我說我想要你們容家和歐陽家,你們信不信?”容顏俊美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邪肆的清問卻有著一雙子夜寒星一般的黑眸,此刻清問安靜的看著容雲鶴與歐陽山,眸中卻不含任何感情/色彩,眸底一片冰冷。面如冠玉的男子雖然眸色冰冷,此刻卻對著二人勾起了一邊的嘴角,有笑意若隱若現的浮在嘴邊,這笑意不但無法讓人感同身受的跟著勾起嘴角,反而讓人膽寒。
對於歐陽山而言,他或許看不明白清問和容雲鶴之間的交鋒,然而在清問表現得如此明顯之後,即使不夠聰明,此刻也能夠明白清問想要幹什麼了,甚至他還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清問此刻所言其實算得上是“突發奇想”。
而讓清問產生這樣想法的人……
歐陽山下意識的看向臉色蒼白的容雲鶴,此刻對著容雲鶴還有些“慫”的他終究沒有開口指責對方。
被歐陽山注視的容雲鶴並沒有發現對方的視線,此刻的他在清問的目光下,垂下了眼簾,下意識的想要轉玉球謀求平靜,卻再一次落了空,垂眸看著空落落的手掌心,此刻他才發現自己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果然……自作聰明要不得。
容雲鶴忍不住苦笑。
“這是你自己一個人的意思,還是說是玄珏道君的意思?”容雲鶴用著他有些乾澀的聲音再一次發問。
清問靠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打量了一眼垂眸的容雲鶴,微笑,“你猜。”
“……”沉默的容雲鶴表情不變,微垂的睫羽遮住了他眸底的後悔。
他錯了,他從一開始就錯了。如果一開始在拍賣會上的時候,他不出於惡趣味的想法和歐陽山競價的話,就不會發現玄珏的身份,更不會因為想要討好劍宗的緣故而寄出拜帖,最後便也不會面對現在這樣的局面了。
形勢比人強,面對清問,他還能夠說些什麼呢,只能夠選擇接受,至於對方能夠吃得下容家和歐陽家,那就是各憑本事了。
事態發展到這種局面,不禁讓他深深的覺得——或許在一開始被歐陽山撲倒的時候,就註定了他流年不利。
不在意容雲鶴的想法,也不準備去探究對方想法的清問以指節扣了扣桌面,“那麼,我就將柯孜炫交給你們了。”順著清問的話頭,站在他身邊的柯孜炫對著容雲鶴與歐陽山點了點頭。
“……”
勾了勾唇,清問抬眸看了神色平靜的容雲鶴,以及一臉不甘卻終究沒有開口說話的歐陽山一眼,隨後伸手從自己的長袖中掏出某個睡得天昏地暗的白羽。
因為毛茸茸的觸感,在將成球狀的白羽放到桌面上之後,清問伸指戳了一下,一觸即離。
被清問戳了的毛團子朝容雲鶴所在的方向滾了過去,等到毛團子滾到容雲鶴面前的時候,整個身子都舒展開來了。
睡得正香卻被主人丟了出來,等到白羽暈乎乎的睜開眼睛,便對上低頭看向它的容雲鶴的視線,“……嘰?”白羽甩了甩它的尾巴,尾巴掃到容雲鶴的時候,在對方皺眉的注視下,身子一僵的白羽用毛茸茸的尾巴遮蓋住了自己。
於是,出現在容雲鶴眼前的便是一個成球狀的白色毛團子。
因為自己弄碎了玉球而沒有球可轉的容雲鶴突然覺得自己手有些發癢,表情不變的容雲鶴眸光一轉,看向歪靠在座椅內的清問,“你想要什麼?”這是他第四次發問。
面對容雲鶴的發問,清問並未作答,在垂眸戳了戳了白羽,再次將這個白色毛團戳散之後,清問才抬眸看向容雲鶴,“我不會在晉江城久留,所以我將白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