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牛蛙白天累了一天,肯定要睡到明天才會醒了。”
牛蛙沒有辦法,帶著婆娘就往城牆上趕,此時的子山堂,一片安靜,安靜得彷彿平日一樣,只有將士們搬石頭的喘氣的聲音。
“牛蛙,弟妹怎麼過來了?”指揮使特意給牛蛙放了一個時辰的假,想不到他竟然把娘子帶到戰場,這成何體統。
“大人,是奴家自願過來的。”牛蛙的婆娘大聲道:“奴家也有力氣,也能搬動石頭,奴家多搬一塊石頭,你們就可以少搬一塊,你們少搬一塊石頭,就可以多休息一會。”
“這個?”指揮使猶疑了片刻,尷尬說道:“今日受傷的兄弟不少,弟妹若是願意,還請幫他們包裹一下傷口,只是、只是、、、、、、”
“大人,奴家願意。”牛蛙的婆娘堅定的點了點頭:“只要能夠守住子山堂,奴傢什麼活都可以幹。”
“牛蛙,他祖母的,你取了一門好媳婦。”指揮使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沒流出來,笑得又幾分蒼涼:“有婆娘的弟兄,回去把弟妹都叫過來,幫弟兄們包紮一下傷口,看你們笨手笨腳的,老子看了也不舒服。”
他們不知道,因為這個小小的決定,使得武稅軍的死亡大幅度減少,他們這一支娘子軍,為揚州立了大功,很多人上了紀念堂,名留青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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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眼前不遠的揚州,也有這麼一支娘子軍。
今日特別邪門。
城南的苗再成,今天罵了七八次娘們,扔了個七八顆土罐子,若不是副將死死拉住他,恐怕補充整齊的三百顆土罐子,都被他扔完了。
城南的禁軍精銳、廂軍、鄉兵都投了了戰鬥,這是董家軍圍城以來最激烈的一次戰鬥,董家軍根本不畏傷亡,攻城計程車兵一撥接著一撥,上一撥計程車兵還沒死光,接下來又是一撥。
“放箭。”副將冷冷的看著城牆底下的將士,命令之下,躲在垛口計程車兵,迅速探頭,手中的弩弓也不怎樣瞄準,也不管能不能射中雲梯上計程車兵,抬手就放。
“揚州的武備充足得很,射中射不中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這是苗再成的原話,這也是李庭芝的原話,這話一直暖在士卒的心裡。
“換。”其實不用副將的命令,身後一排計程車兵已經接替他們的位置,而他們退後一步卻把弩箭交給第三排的鄉兵,然後換一把弩箭。
第三排的鄉兵接過弩箭之後,上弓、裝箭,然後等候前排計程車兵過來更換。弩箭雖然方便,只是上弓、裝箭時需要浪費很大的力量,而志願過來的鄉兵,正好解決這個問題。
“大人,這些鄉兵的動作熟練了很多。”苗再成身邊的副將讚歎道:“若是平常的百姓,恐怕幾天都不能適應過來。”
“若不是韃子攻得這麼兇,老子也不會讓他們上來。”苗再成皺了皺眉頭,道:“給老子留意好了,若真到了拼殺的時候,就讓他們退下去,免得白白增加傷亡,奶奶的,都是有妻兒的人了,怎麼還跟小毛頭一樣衝動。”
“大夥還不都是為了揚州。”副將賠笑道。
不遠處的胡老三聽到苗再成的話,有點不開心,並不是他不想入伍,只是他身為家中的獨子,他不符合入伍的要求,就算是鄉兵,也是自己憑獨特的本領才被特許加入。
胡老三狠狠的上弓、裝箭,恨不得自己就是前面計程車兵一般,身邊一個聲音笑道:“老哥,你手中的力道不錯,都可以裝神臂弩了。”
胡老三眼珠一轉,道:“這位兄弟,在下箭術還不錯,要不然您老歇一歇,讓我過去射他幾把,功勞都算兄弟您的。”
“哈哈。”小兵笑了笑,卻搖了搖頭,道:“還不是時候呢?你小子就好好上弓。”
胡老三發狠的跺了跺腳,卻不再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胡老三覺得自己的手像是要斷了一般,董家軍退兵的鼓聲終於響起,城牆上同時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很快,一隊穿著黑色衣服的漢子,手上抬著一張木板,把受傷嚴重將士和犧牲的將士遺體抬下去,緊接著又是一隊穿著青色衣服的小娘子,在朱娘子和梁雅的帶領下,手裡拿著一個小箱子上了城牆。
“哪位兄弟受傷了?”朱娘子大聲叫起來:“這裡有均州的特效藥。”
剛才一輪對射,苗再成的守軍雖然謹慎,但是董家軍又豈是吃齋的傢伙,他們手中的弓箭也不是亂射,守軍傷亡雖少,但也有幾百人,把苗再成看得心痛。
幸好重要的地方,都裝備了精銳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