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一身戎裝的王清惠,王清惠帶了一群年輕學子,規矩拱手道:“在下王清惠,見過丞相大人。”
“這些年輕學子,皆是江陵軍事學院畢業,學過守城之法,張大人曾經說過,若丞相大人一心守城,便助大人一臂之力。”
陳宜中遲疑了片刻,王清惠低聲道:“秉燔這兩天病也好了很多。”
陳宜中咬了咬牙,命楊慎全權負責,楊慎自然樂意,在王清惠的幫助下整頓臨安。
先是徵集廂軍、鄉兵,然後以(禁)軍為首,三三三的兵力解成一隊,然後又徵兆衙門差事,補充一人,最終以十人為一隊,負責臨安治安,若有動亂之人,殺無赦,若有sī通韃子之人,殺無赦,若有傳佈謠言之人,殺無赦。
這樣一來,臨安秩序為之一清,竟然比以前還要好很多。
陳宜中並沒有多大信心,又暗中派將作監柳嶽前往健康府元朝大營求和。柳嶽哀求元軍班師,保證每年進奉修好,阿術說:“宋昔得天下於小兒之手,今亦失於小兒之手。蓋天道也,不必多言。”
柳嶽又請求稱臣納幣,阿術不答應,又稱侄孫,阿術還是不從。陳宜中這才死了心,心中想著遷都之事,然而隨著文天祥等各地勤王之兵到達臨安,朝中竟然出現了短暫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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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惟義逃得一條xìng命,張弘範卻差點丟了一條xìng命。
“達爾馬紮布恐怕見長生天了。”王惟義不敢看張弘範,只是猛磕頭:“張貴,是張貴,小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張貴來了,張貴來了。”
“除了張貴之外,誰還會如此熟練的使用火藥,將士們被炸得暈了頭,死的死傷的傷,小的再三請求千戶大人避開張貴的風頭,然而千戶大人仗著武力,根本不把張貴放在眼裡。”
“hún蛋。”張弘範大腳把王惟義踹翻:“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定是怕了張貴的威名,帶頭先跑了,要不然你部將怎麼還有這麼多,而méng古騎兵卻是一人不見。”
“大人。”王惟義滾了過來,保住張弘範的tuǐ:“張貴、張貴實在太厲害了,被標槍射中的將士無一倖存,他們的騎兵,他們的騎兵比méng古的精銳騎兵還有厲害。”
“在下拼死逃回大營,就是想告訴大人,張貴在淮西,張貴就在淮西。”
“哼。”張弘範遲疑了片刻,問道:“如今揚州危在旦夕,宋廷危在旦夕,他在哪裡不好,怎麼會無端出現在淮西?”
“宋軍的皇帝小兒,他絕對是怕死的傢伙,如今勤王詔令天下,張貴會不顧朝廷的勤王指令,跑到淮西?”
“就算是他救得了淮西,伯顏大軍取得了臨安,兩者誰輕誰重,他不會不知道。”
“你若是敢騙了老子,老子非要砍下你的頭顱,別說老子不念在昔日的情誼。”
“大人,絕對是張貴和他的均州軍,小的若有半句謊話……”
王惟義剛想說誓言,一個小兵稟告,曾經作為輸送火藥的漢軍和作為俘虜計程車兵回來了,張弘範見了面,脾氣更大了:“王惟義,你累得我軍失去了火藥,該當何罪。”
“你這是間接之中幫了張貴一把。”
王惟義有苦說不出,其中一個méng古小兵打斷他們說話,道:“我家大人和對方說了,只需用一千匹戰馬就可以贖回來。”
“還請大人派人通知老大人,然後準備千匹戰馬。”
“你家大人就是蠢豬。”當然,張弘範這話倒沒有說話出來,委婉說道:“不知千戶大人和誰談好了。”
“對方自稱是均州軍的張貴。”小兵大聲道:“還請大人儘快準備。”
“那如何和對方聯絡。”張弘範問道。
小兵遲疑了片刻,搖頭道:“那是大人的職責,小的只負責把話送到。”
張弘範也不跟小兵生氣,點了點頭,道:“在下一定會把千戶大人救出來。”
小兵退後,張弘範沒有辦法,還是要靠王惟義商量,問道:“莫非對方真的是張貴?”
“大人明鑑,小的若是有半句謊話,小的就……”
“好了,好了。”張弘範搖了搖頭,道:“三千漢軍,不傷毫(毛),四百多俘虜,竟然也放了回來?”
“這倒不像張貴的手段,他向來崇尚斬盡殺絕,怎麼如今變得善良起來。”
“再說張貴在淮西打的是什麼主意呢?他若是要出兵,也是揚州才對?揚州的李庭芝,是他的救命恩人,臨安的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