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小報的主編,書院的客座教授,每個月拿到手的銀子有二十三貫之多,而且更難得的是官府每個月都會發給他吃不完的大米,但沒有肉菜。
官府對他的照顧可算是無微不至,除了大米外,每個月還按時發刷牙用的青鹽、洗澡用的皂子,甚至連毛巾,用壞了也可以申領。陳孚心中有幾分慚愧,總覺得自己就做這些小事,就能得到官府無微不至的照顧,所以陳孚覺得自己一定要付出更多才能補償這份照顧。
陳孚乃是至孝之人,與梁曾擔任書院的夫子不一樣的是,他選擇擔任均州小報的主編,再兼任書院的客座教授,原意為的就是能有更多時間孝順老孃,但現在時間反而卻更加少了。
陳孚不停的責怪自己,到了均州後,照顧老孃的時間越來越少了,自己自願擔當均州小報主編這份工作,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菜市場的人已不多,但不少菜農都認識這個孝順的陳孚,紛紛打招呼。陳孚埋汰自己,想不到給葛氏的事耽擱了,不過自己最終還是得到了滿意的結果,他相信幾天後均州小報必然會再次引起轟動。
陳孚也住在書院街,不過卻是在葛氏裁縫店的另一頭,賣完菜後不由加快了腳步,雖然老孃身體尚可,但比較是人生地不熟,自從上個月接老孃過來後,自己都還沒有來得及陪老孃到處走走,實在是慚愧。
陳孚暗中下了決定,等下個禮拜日,一定要陪老孃走走,讓老孃也看一下這個正在蓬勃發展的城市,說不定也是自己日後生活的城市。
天,黑得很快,越是著急卻走得越慢,漸漸的街道兩旁的房子都點起了一盞盞牛油燈,在燈火的搖曳之下,陳孚越發為家中的老孃擔心,一再責怪自己。
遠遠的看到家中點起了牛油燈,陳孚才暗中放下心,暗中責怪自己下次一定要準時回來,讓老孃擔心的事實在讓陳孚覺得慚愧。
然而,當陳孚走到院子前時,卻聽到老孃的笑聲。陳孚一愣,好長時間沒聽到老孃的笑聲了,老孃搬到均州也將近一個月了,可也沒聽說老孃在均州城認識誰?
一個熟悉的聲音爽朗的笑道:“老夫人可真有福氣,你看矮張的牙齒就不行了,看看,看看。”
老夫人呵呵笑道:“別是老身自誇,老身最滿意的還是這牙齒,想當年老身連最硬的骨頭也能啃得精光,這些年畢竟老了,牙齒也松落了不少,要不是小夥子你做得一手好飯菜,老身也吃不了這麼多。”
“啊?”那個熟悉的聲音故作吃驚:“老夫人這也算老啊,那矮張也老了。”
“小滑頭,真會說話。”老夫人笑得更加樂了:“對了,小夥子,你說你是咱家剛中的朋友,老身怎麼從來就沒見過你呢?”
那個熟悉的聲音笑道:“矮張對剛中兄弟的敬仰可是如大江之水延綿不絕,又如黃河之水浩浩蕩蕩,可算是神交已久,現在剛中兄弟來了均州,矮張得以和剛中兄弟認識,也算是了了心願。”
另外一個熟悉的聲音也忍不住發笑,接過話道:“老夫人有子如剛中,實在是老夫人之福氣也。”
哪個孃親不願意聽到別人讚揚自己的孩子,雖然老夫人嘴裡說著不敢,但心底卻早已樂開了花。
“張大人,趙大人,”陳孚忍不住推開門,臉上發熱,想不到平素還算正經的張貴竟然說出如此**裸拍馬屁的噁心話:“剛中見過張大人,見過趙大人。”
“娘,”陳孚轉頭跟老孃道:“這是孩兒跟娘常說的均州張大人,還有就是戶司參軍趙大人。”
“哎喲。”老夫人連忙要跪下,一邊驚慌道:“看老身糊塗了,大人請勿責怪老身不知禮。”
“老夫人,萬萬使不得。”張貴連忙扶住老夫人,道:“矮張是後輩,老夫子這不是要讓矮張受後人取笑嗎?”
“再說,矮張今日能與老夫人暢談,實在是舒心,老夫子不嫌棄矮張囉嗦已是矮張的福氣。”
“張大人真是一個好官。”老夫人感慨道:“不但沒有架子,還能做得一手好飯。”
老夫人想必是和張娘子聊得很開心,也不害怕張娘子是戶司參軍的大人,忍不住拉住張娘子的手,憐惜道:“想不到女娃子還是官府的大人,老身可算是開了眼界。”
“老夫人說笑了。”張娘子笑了笑,道:“咱均州可有不少事保管老夫人沒見過呢?下次奴家早點過來陪老夫人出去走走。”
老夫人樂呵呵,道:“女娃真是好人,張大人能娶到這樣的夫人,可真有福氣。”
“娘,”陳剛中偷偷看了一下張娘子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