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裁縫店附近人太多了,雜音更大,林興大聲喊小聲叫,車把子就是沒聽到,馬車還是緩緩向前,老林看得心慌,也拼了老命叫了起來。
正當林興以為沒有希望之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林芝大喜,一把拉住老林就衝過去。
“爹爹。”馬車後突然跳出一個人,一邊大聲喊,一邊向著林興倆人衝過去:“爹爹,三弟。”
老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地上,連林興也驚呆了,那個熟悉的聲音,不是自己的二哥林雲還有誰?
兩年前,林雲義無反顧離開高郵,前往那個陌生的地方,當林興和老林倆人都以為林雲不會再回來時,林雲卻出現了。
“爹爹,三弟,真是你們啊。”一個身形勻稱的後生,“噗通”一聲跪在老林跟前:“孩兒不孝,孩兒回來了。”
“真是雲兒嗎?”林雲自幼熟讀詩書,老林對他的期望很大,也多偏向這個文雅的兒子,然而他兩年前的離去,傷透了老林的心,老林還以為自己見到林雲時會打他、罵他,然而真等到了見到的這一刻,竟然只有淚水,渾濁的淚水如珠子一般“哇啦啦”的流了下來。
“爹爹,我是雲兒啊,三弟,我是二哥啊,你趕緊跟爹爹說一下話。”林雲抱住老林的雙腳,見老林不說話,有點慌張,他在均州兩年,經歷了不少,又學了不少手藝,知道人大喜大悲有時候會造成精神失常。
林興畢竟常年伴隨在老林身邊,附耳大聲喊道:“爹爹,是二哥,是二哥林雲回來了。”
“兒啊,爹爹想你想得好苦啊。”老林突然大哭起來,大哥林峰早年離家出走,老林又把希望寄託在林雲身上,然而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一家三口抱頭痛哭,直到車把子過來把他們叫醒,三人才發現自己成為了眾人的焦點。有心腸善良之人,早已哭得淚流滿面。林雲畢竟是讀書人,臉皮要薄很多,扶起老林,道:“爹爹,先回家。”
“你,你這是要回家嗎?”老林總算是回過神,緊張的拉住林雲的手,說話也有些顫抖。
“嗯,孩兒不孝,讓爹爹惦記了,孩兒這次回來另有打算,以後可能都不走了。”林雲肯定說道。
“真、真不走了。”老林不敢相信的看著林雲,彷彿怕他有從自己眼裡消失,幾年不見,林雲沒有了當年那病態的蒼白,臉色紅潤,身體看起來也非常結實。
“爹爹,孩兒可能真不走了。”林雲猶疑了片刻,道:“孩兒、孩兒這次回來,是有事情,若沒有特殊情況,還要留下來。”
“你小子,能留下來就好,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老林鼻子有點酸,眼淚又要留下來:“不要你要答應爹爹,以後若要離開,要跟爹爹說,爹爹也不見得就是不講理。”
“爹爹,孩兒不孝,讓爹爹擔心了。”林雲嗚咽說道:“孩兒在均州,也是無時無刻想起爹爹的。”
一般的林興,終於忍不住問道:“二、二哥,那均州,二哥不回均州了嗎?”
“均州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地方。”林雲昂頭驕傲說道:“不過,再好的地方,都是可以複製,孩兒這次回來,就是要把高郵變成另一個均州。”
老林哪裡還管得多少個均州,只要林雲回到自己身邊,哪怕是一年、半年、一個月甚至是一天,老林都高興的。此時,身邊一個清脆的聲音叫了一聲:“爹爹,奴家王瑛,是林雲哥哥的娘子。”
老林大吃一驚,轉頭看去,只見身邊站在一個高挑但打扮利索的小娘子,小娘子長得非常乖巧,臉帶微笑,正對老林拱手行禮。
“爹爹,王瑛是孩兒的媳婦,我們已在均州成親。”林雲看著老林吃驚的眼神,連忙道:“爹爹,不如回去再說,回去再說。”
“你小子,回去再找你算賬。”老林話裡雖嚴肅,不過卻帶著幾分歡喜,誰說婚姻大事父母之言,這小子偷偷成親,恐怕是另有說話,也只好壓低這個念頭。
眾人回到馬車,卻發現這馬車根本不是之前自己乘坐的那輛馬車,但是款式跟早上乘坐的馬車一個樣子,車把子是一個身手敏捷的年輕人,把老林扶上馬車,又吩咐老林坐好。
林雲道了聲謝,連忙跟父親解釋道:“爹爹,這是均州軍士卒青狐,送孩兒回高郵。”
聽到是均州士卒,老林不敢問,林興也奇怪的看著這個叫做青狐計程車卒,看他是否有什麼好奇之處。
四人坐好,林雲也把這兩年在均州的事詳細給兩人說了一遍,說到自己跟王瑛的事,卻掩飾一句帶過,最後說道:“這次孩兒回高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