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擺了擺手,道:“張大人,今日這個忙,無論如何還請你幫到底了。”
張貴剛想說話,突然城mén“咯吱”一聲開啟,數名騎兵迅速而出,張貴臉sè變了變,突然想起放在軍營中的嚴實。
“放箭。”張貴大喝一聲,手中強弓向著那數名騎兵而去,“嘭”的幾聲,瞬間有三名騎兵中箭落地。然而除了自己及親兵的零星的弓箭之外,願以為早已被控制起來的守軍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張貴知道自己的心軟又讓自己陷入困境,想必是嚴實或其他xiǎo卒醒過來,發現情況不對之後,嚴實偷偷把這個訊息告訴了守城的統領,說不定這些統領還和嚴實起了不少的爭執。
然而這些爭執想必很快就平靜下來,嚴實說服他們的最大可能就只有兩個字:保命。能夠保住自己的xìng命,也只有把希望寄託在自己手中了。
至於**的安危,在選擇的瞬間其實已決定了他的命運。
“老張,看來你也是一個悲劇人物。”張貴苦笑,隨手chōu出大刀,大喝一聲:“兄弟們,該走人了。”
幸好張貴當初有意選擇遠離大軍的範圍,要不然此刻恐怕早已被圍困起來,縱是這樣,也有不少守軍向他們圍困過來。
卻見張貴從腰間取出一捆繩索迅速綁在垛口的菱角之上,其他親兵也是三三兩兩綁起繩索,張貴見**一臉失落,搖頭道:“老張啊,你也是可憐之人啊,看來你早已被人賣了。”
“你自己保重吧。”
**突然拉住張貴,尖叫道:“大人救命,我知道路怎樣走。”
海平江“呸”的一聲,大笑道:“難道就只有你知道不成,老子這十幾年在池州也不是白hún。”
張貴哪裡來得這麼多唧唧哇哇,眼看不僅是城牆的守軍已圍困過來,就是méng古漢軍也向池州湧過來,幸好不知道méng韃子打的是什麼算盤,總算還沒看到méng古騎兵的影子。
“走。”張貴突然抱住**,一手拉住繩索,大聲說道:“想活命的就抱住老子,若是想搞壞,老子一腳把你踢下去。”
**哪敢不答應,活命的念頭佔據了他的頭腦,雙手牢牢的抱住張貴,只聽到迅速下滑的“倏、倏”的聲音。
“老張,你老xiǎo子放手好不好。”
聽到張貴的叫聲,**這才睜開眼睛,卻是已經下了城牆腳下,抬頭看去,三丈多高的城牆依然是讓他心寒。
“怎樣走?”張貴知道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需要地頭蛇的幫忙,**雖文人,但畢竟在池州hún了這麼多年,多少也會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吧。
“西。”**這才回過神,回想自己剛從都統變成逃犯,這轉變也實在是太快一點,讓他一點也不習慣。
“五里之外,有一處莊園,有上百匹好馬。”**看到張貴和海平江疑huò的表情,只好解釋說道:“這都是méng古好馬,上半年和呂文煥jiāo換得來。”
“然來是這麼一回事。”張貴點點頭,當初鄂州缺糧,呂文煥找了不少人,應該就找到了池州的**,但是呂文煥有沒有錢,想必就答應了**用戰馬來換。
既然明白了緣由,張貴也放下心,拉著**就跑,他們都是一等一的jīng銳好手,雖然有守軍和méng古漢軍追了上來,但很快就把他們拋在腦後。
一陣好跑,**跑得半死,終於來到了所謂的莊園,不過是幾個家人,一座爛房子而已,張貴等人換上戰馬,也就放下心。
張貴看著一臉晦氣的**,詢問道:“張大人,如今你也是自由之身了,卻不知有什麼打算?”
“不知道。”**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道:“如今老夫這個樣子,實在是……”
身為一個降將,卻什麼也沒有了,既是大元朝的敵人,又是大宋的敵人,說不定嚴實早就把自己買了。
張貴倒沒有半分遺憾或可惜,說到底這都是**咎由自取,說得好聽一點自己就是替天行道,說得不好聽一點,自己就是為大宋清理mén戶。
“如今天下之大,恐怕沒有老夫的葬身之地了。”
張貴沉思了片刻,**這人所做一切,只不過是知識分子的通病而已,這樣同時也赤luoluǒ證明了大宋兩百多年的教育都是失敗,至少大部分是失敗。
“如今均州、江陵倒是安靜,老子好人做到底,送你一程吧。”張貴說到底還是心軟,取下隨身攜帶的筆墨,寫了幾行字,遞給**,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