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把青青jiao給伺候的壯婦,然後派人請來大夫。
大夫探了一下張青青的脈象,然後例行的開了一劑yao方,搖了搖頭嘆氣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心病乃需心yao醫,老夫迴天無力。”
張弘範也不責怪大夫,靜靜的看著張青青,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看著她若有若無的呼吸,看著她因為驚嚇而chou搐的神情,看著她如灰白一般的眼睛,一直到天明時分,攻城殺戮聲再次響起。
張弘範忍不住淚流滿面。
戰爭仍需繼續,生命能否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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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州,也將到了極限,但無論是年過八旬有二的夏貴,還是一臉疲倦的洪福,抑或是精神振奮的陳大舉,都對堅守廬州充滿了信心。
因為來自城外的訊息,張弘範要率領大軍跟從伯顏南下。廬州,堅守到現在,即將完成了它的任務,眼看勝利在望,所有的人都有點輕鬆,當初除了洪福和陳大舉之外。
夏貴上個月得了一場xiao病,雖然很快就好了起來,不過也讓陳大舉和洪福擔心了一場,要知道夏貴老將,至少在目前來說還是廬州支柱之一,還是淮南的棟樑支柱,若不是他雖年老但還是挺拔的軀體的支撐,也不會有這麼多人前赴後繼,堵住一個又一個缺口。
陳大舉知道自己可以幹一些修修補補的事,可以給洪福、夏貴出謀獻策,可以率領數百人縱橫戰場,但他畢竟年輕,在大宋資質論天下英才的地方,出了一個張貴已經是意外,再出一個陳大舉可不容易。
真遇到了決定命運的大事,這個在朝廷甚至在世上已經算得上長壽之人的老將,說的話在淮南的分量至少要比他重一倍,這艘船,無論如何都還需要夏貴繼續撐下去。
夏貴老了,冬天來了,身體再強壯也敵不過歲月,陳大舉派了兩個精通醫術的隊員十二個時辰守衛在夏貴身邊,他的舉動雖然有些奇怪,但無論是洪福還是其他部將都沒有反對,就算是夏貴也預設了這種行為。
戰爭進行到現在,夏貴也徹底死了心,再也沒有其他心思。他也想通了,專心一致守城,拖著疲倦的身軀上戰場,帶著蒼老的身軀鼓舞士氣,安排壯丁和民夫,要不是夏貴的全力支援,廬州堅守到現在確實是一件非常不容易之事。
“張弘範南下,南方戰事估計更加嚴峻了。”夏貴憂鬱的看著南方,他年老了,但是他雄心不死,他還想為朝廷立下一份功勞。
或許正是這一份立功的理想,支撐著他。
“我淮南廬州城內尚有三萬精銳,又有數萬廂軍、鄉兵和民壯,大舉你認為廬州可否突圍南下?至少也可以給朝廷減少一些壓力。”
夏貴並沒有問洪福,而是問陳大舉,陳大舉進入廬州這半年來,殺敵勇猛,計謀出眾,後來的戰事幾乎都是他一力策劃和支援。
陳大舉猶疑了片刻,道:“此事,其實張大人早已有安排。”
“哦?”夏貴並沒有不悅,他雖然知道張貴有天賦之才,但沒想到他會料想到半年之後的事情,追問道:“怎樣說?”
陳大舉見夏貴沒有任何生氣,而洪福也是一臉好奇的看著自己,陳大舉這下放心,低聲道:“在末將進城之前,張大人已猜到了這個結果,他認為只要張弘範南下,留下兵力並不會很多。”
“那張大人的意思?”夏貴追問,他也算是知道張貴的厲害,乾脆直接追問陳大舉,張貴既然能夠猜到張弘範會率領大軍南下,難不保他沒有對策。
“圍殲留在廬州的蒙古漢軍,決斷韃子從淮南撤退的後路,bī韃子在南方戰決。”陳大舉一字一頓說道。
“什麼?”夏貴這一輩子見過的,聽過的奇怪的事多得很,然而陳大舉的話還是把他嚇了一跳:“張弘範要想困死廬州,至少需要留下五萬將士,難道張貴真有能力殲滅這五萬將士?”
“屬下不是很清楚,但隨著張弘範率領大軍離開,張大人肯定會有指示,末將認為廬州應該及早做好準備。”
“如果真能一舉滅掉張弘範留守廬州的大軍,淮南將士必然能夠做出一番成績,成就夏大人的一番威名,這可是一件大功勞。”
夏貴心有所動,他雖和張貴接觸不多,但是也知道張貴這幾年迅崛起,依仗的並不是他和李庭芝的關係,張貴的每一次升遷,打的都是實打實決定朝廷命運的大戰,若是能夠和此人並肩作戰,倒也是他夏貴的一件美事,夏貴想到這裡,點頭道:“能與張大人並肩作戰,老夫也不枉此生。”
“大舉,你密切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