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莫非爹爹是捨不得這份家業?均州軍說了,爹爹是為了大局而造成的損失,他們一定會對我劉家做出補償的。”
劉芳一愣,說到底自己莫非真的是捨不得這份家業?劉元失蹤之事卻是很多人都已經知道,自己雖然知道元軍兇殘,卻是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看來剛才的慌亂使得自己走了昏招,幾乎連累一家人。
劉元看到劉芳失神,連忙說道:“爹爹,再不走就遲了,爹爹趕緊遣散家僕。難道爹爹就要看我們劉家覆沒嗎?”
劉芳一咬牙,把老管家叫過來,只是說了劉家大難臨頭,讓他們各自飛走,這個時候自己也照顧不上他們了,只希望他們在九泉之下不要追究?自己畢竟也曾經給了他們一場榮華富貴。
等劉芳把婆娘接出來,劉元身邊卻多了一個打扮樸素的鬍鬚大漢,劉元連忙說道:“這是均州軍的陳瀟,他要幫我們易容。”
劉芳黯然,看著劉家此刻已亂成一團,幸好劉家發家時間不長,家僕也沒有多少,到了這個時候,劉芳和婆娘也沒有的主意,任憑劉元和陳瀟折騰,過了一刻鐘,劉元、劉芳和婆娘都改變了一個樣子。
於是眾人連忙從後門出去,陳瀟吩咐他們不能攜帶任何一樣東西,此時街道上也是亂成一團,不時有大規模計程車兵迅速走過,陳瀟帶著四人穿街走巷,不一會兒走到一處熱鬧的商鋪,然後從後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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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劉芳,就連知道這件事的趙懿和趙曙也想到了這個可能,兩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趙衢好奇問道:“大哥、二哥,什麼事了?”
趙懿和趙曙對視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道:“爹爹再不回來,恐怕我們趙家就這樣了。”
兩人話還沒說完,老夫人卻派人過來,說他們爹爹在香堂要見他們,三人一聽,總算是靜下心來。
三人趕緊來到香堂,還真看到爹爹趙普一臉平靜的坐在香堂前,彷彿是一心向佛的樣子,他們怎麼也看不出趙普已失蹤了兩天,趙普見他們三人,連忙吩咐道:“莫要驚慌,就說為父在香堂跟你奶奶誦經。”
“對了,衢兒,你要少說話,如果追問你這些天為什麼不出去,你就說爹爹誦經嚴令不能出門,要記住千萬不要慌張。”
三人不敢久留,該幹嘛就幹嘛去,忐忑等了一刻鐘,竟然是一個副將親自帶人前來,趙懿經營趙家的商鋪、酒館,對他頗為嫻熟,連忙迎出去,道:“蘇兄,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有什麼事派人過來吩咐一下小的不就行了嗎?”
蘇佢卻是黑著臉,不過也幸好他不是負責城防之事,元軍這一次死了三個萬戶一個丞相,可以說是大元朝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損失,董士選被留下來,就連阿術也暫時不能從軍南下,在沒有查到真相之前,他們都只能戴罪立功。
阿術和董士選第一時間就去了劉家,這一次襲擊劉家的嫌疑最大,而把自己派過來趙家,趙家是建康城內最老的世家,自己也不願意多折騰。
拱手道:“趙兄請原諒,在下有事斗膽請見一下趙老爺子,不知道趙老爺子是否方便。”
“這個?”趙懿遲疑了片刻。
蘇佢臉色立刻變黑,“噌”的一聲拔出大刀,大聲問道:“莫非老爺子不在家?”
趙懿“噗通”一聲跪下去,連忙說道:“蘇大人明鑑,爹爹這兩天一直在佛堂陪老夫人誦經,在下不敢騷擾。”
“蘇大人請饒命,小的馬上去把爹爹請出來。”
蘇佢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插好馬刀,他知道這些世家為了保住家世繁榮,一般不會做太過於出格之事,襲擊元朝將領這絕對是死案,他料想趙家不會這麼糊塗,點頭道:“老爺子在佛堂誦經,在下也不好打擾。”
“只是,在下母親多病,趙兄能夠帶在下過去,也好為母親積德,不知道趙兄能否讓在下能夠盡一下為人兒子的一份心意。”
“若是其他人,小的自然不敢同意,”趙懿連忙說道:“只是蘇大人一份孝心,小的當然不能拒絕,還請蘇大人跟我一起。”
蘇佢點頭,跟趙懿走到殿堂,無意中看了趙衢一眼,好奇問道:“對了,三公子怎麼捨得留在家裡。”
趙衢嚇了一跳,趙懿連忙說道:“老爺子閉關之時,涼三弟也不敢出去胡作非為。”
蘇佢也不追究,畢竟世家有世家的規矩,只要證明趙家和這件事無關,在大人們還沒有下結論之前,自己還是遵守一些規矩為好。自己雖然是軍中副將,然而這個副將的權力卻小的很,建康水深不是自己一個小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