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穩嘛。”
“別說百姓,就連將士出戰,還不是一樣要給錢?給餉銀,給賞銀,給得恐怕比他們還多。”
“這倒是。”苗再成不由點了點頭:“老範,你看韃子這兩天又要做縮頭烏龜了,是不是真如李大人說的那樣,韃子要抽兵南下了?”
“只要大人說一句話,老苗我就殺出城,就算是死,也要拖住韃子不能南下。”
範友信細細擦了擦頭盔,等可以照出人樣子之後,才道:“姜老將軍撥了頭彩,許文德接應,我等只要把揚州城守住,李大人自然會有吩咐。”
“京城的事,不是我們可以擔憂,就算是擔憂也不是時候。”
苗再成瞪了他一眼,也學著他一樣摩擦頭盔,只是實在想不明白這樣做有什麼意義,終於問道:“老範,頭盔擦得再漂亮,難道還可以殺人不成。”
“張大人曾經說過,細節決定一切。”範友信化身為老和尚,認真問道:“你可見過銅鏡?”
“誰沒見過。”苗再成笑罵道:“老子的婆娘,臭美得很,每天都要抱著銅鏡睡覺。”
“你看一下我的頭盔?”範友信把自己的頭盔小心遞過去。
苗再成接過頭盔,大吃一驚:“我的嗎啊,老範你這頭盔磨了多長時間啊,都可以照出人影來了。”
“怪不得老範你的儀容看起來總是順眼一些,然來是隨身帶了一個鏡子。”
“屁,”範友信也忍不住罵了一聲,想不到苗再成這老傢伙還能開這樣的玩笑:“你白天是照被銅鏡照住眼睛,是不是看不清東西。”
“那是自然。”苗再成疑huò的看著範友信:“這跟你把這頭盔擦得反光和銅鏡還有關係不成?”
“範某這頭盔就是銅鏡啊,白天對戰時,這陽光照在頭盔之上反射過去,我前面的敵軍不是會受到影響嗎?他們被陽光照了眼睛看不清東西,還不是隨意範某殺了。”
“張大人說過,細節決定一切,兩軍對壘也是這樣,容不得一絲疏忽啊。”
苗再成沉思了片刻,拱手道:“老苗受教了。”
範友信笑了笑,搖頭道:“什麼受教,你我都是同僚,只不過老範讀了幾年書,想的東西也多了一些而已。”
“老範你真好啊,可憐我老苗半個字也不懂,吃了不少虧。”苗再成感嘆說道。
範友信看著苗再成惋惜的神情,認真說道:“如今,從江陵傳過來一種教學方法,聽說最多一年就可以識字三千,有些快的三個月就可以懂得常用字,老苗若是有興趣,範某倒可以和你談論一下這種方法。”
“這個,老苗都幾十歲了……”
“蘇老泉,二十七,始發憤,讀書籍,也可以成為名震一時的文學家,老苗你要求不高?怕是認識幾個字就行了?”
“那,試一下也無妨。”苗再成尷尬的看著範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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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庭芝這些天越發輕鬆起來,陸秀夫授權城內一些商家組織了一批民夫充當城內的後軍,均州鐵器鋪負責一部分武備製作,雖然都是一些粗淺的工藝,但是有他們幫助,李庭芝可省了不少功夫,只是看著銀子一天一天增長,李庭芝心裡看著就難受。
又有葛氏裁縫店的朱掌櫃,一些盔甲編織得甚至比軍中的工匠還要好,他們收集起來的衣服漿洗之後也分發到城內的百姓,還有均州柴火店的平掌櫃,把城內能燒的柴火都收集起來,囤積在城內各地,均州黃家酒館的黃掌櫃,也開始擔負起軍中的伙食,只需要把糧食運到指定的地方,就可以做出美味可口的伙食。
他們雖然還在城南活動,但城內其他地方,也有不少原來的商家開始模仿,李庭芝和陸秀夫只需要派出護軍和監督之人,他們就能夠把事情辦好,實在是讓李庭芝輕鬆了不少。
“這就做後勤商業化。”陸秀夫笑道:“也是張大人想出來的法子,他說士兵就應該專心打仗,官府就應該專心治理,一些瑣碎之事,不如交給商家來做。”
“商家唯利是圖,沒有利潤可圖他們絕對不願意做?但是大人有沒有發現,他們用更少的錢財,卻能夠做出更多的事情。”
“老夫說不過你。”李庭芝擺擺手,表示同意陸秀夫的做法:“君實你儘管放心去做,一切有老夫擔當,只要守住揚州,牽制董士選和呂文煥,就算是讓老夫上戰場,老夫也願意得很。”
“姜老將軍,”李庭芝轉頭看了看沉默的姜才,低聲問道:“老將軍所需要的一切,是否都準備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