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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部分

范文虎理所當然地拒絕了這個建議,擇堅船遁逃,棄數萬士卒於鷹島,取道高麗回國。兩天後日軍攻鷹島,元軍因將領遁逃,慘敗,大部分被殺,餘者二三萬被俘。史書上說范文虎被革職查辦,可沒被殺喔。而且僅僅過了一年,便東山再起,“帝令立功自贖,練兵治械於揚州”。

自己早就應該知道,范文虎這人是拍馬屁的高手啊,比自己這個來自後世的見多識廣的人強得多了。

伯顏大軍神秘消失,雖然不一定能夠和健康府范文虎聯絡在一起,可是健康乃京城臨安的橋頭堡,鄂州的蒙古水軍雖然被堵,但是無奈健康離大海實在太近了,憑藉大元朝巨大的戰爭動員能力,再弄幾百艘戰船並不是什麼難事,元軍戰船如果從長江口長驅而入,接應伯顏大軍南下,恐怕健康府的范文虎還真如歷史一樣,那事情最終又走回了歷史上的車輪上,這是張貴所不允許的。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張貴不由苦笑,細細吟唱,他後世非常喜歡這首歌,常常想象自己就是那個指點江山的英雄人物,可真落到了自己身上,哪裡來得了“都付笑談中”的情懷?

滾滾長江向東流,不再回頭,多少英雄像翻飛的浪花般消逝,爭什麼是與非、成功與失敗,都是短暫不長久,只有青山依然存在,依然的日升日落。江上白髮漁翁,早已習於四時的變化,和朋友難得見了面,痛快的暢飲一杯酒,古往今來的紛紛擾擾,都成為下酒閒談的材料。

“好、好詞。”吳澄忍不住讚歎:“調慷慨悲壯,意味無窮,令人讀來蕩氣迴腸,不由得在心頭憑添萬千感慨。”

吳澄雙眼冒著小星星:“此情此景,大人是否在尋找得失成敗?大人是否在感嘆人生沉浮?”

“奔騰而去的不是滾滾長江之水啊,而是無情的歷史,彷彿傾聽道歷史的嘆息。”

“大人一首《臨江仙》……”

“好了,好了。”張貴的臉皮再厚,也禁不起吳大才子熱烘烘的馬屁,轉移話題,道:“如今僵局,不知大才子有什麼打算?”

吳澄搖了搖頭,道:“這向來都是大人的職責,在下無官一身輕,何苦自尋煩惱,還不如看滾滾長江東逝水。”

張貴鄙視的看了一眼吳澄,沉思了片刻才道:“如今最重要之事就是要找到伯顏的蹤跡,一天不知道伯顏打的是什麼主意,老子就一天也睡不著啊。”

吳澄突然好奇問道:“就算大人知道伯顏的蹤跡,又能怎樣?在下聽說伯顏所率領蒙古騎兵有十萬之眾,難道就憑藉咱們三萬殘缺不全的均州軍能夠對付得了?”

“如今之計,無論大人做什麼,就是要拖住韃子大軍,讓韃子不能全身心南下,等明年局勢變化,如此三五年,在下相信憑藉大人的才幹,一定可以戰勝韃子,光復中原。”

“拖住韃子大軍。”張貴苦笑:“談何容易啊。”

次日,《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一詞既出,轟動了整個江陵和均州,江陵出版局再三加印了數萬份,成為江陵日報印刷以來最多一次,江陵、均州等江陵日報所到之處,無人不談《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

“滾滾長江,洶湧東逝,不可拒,不可留。浪花飛濺,千古英雄在箇中湮沒不聞。對也罷,錯也罷;成也好,敗也好,功名,事業,一轉眼的工夫就隨著江水流逝,煙消雲滅,不見蹤影。只有青山仍舊矗立眼前,看著一次又一次的夕陽西下。”謝枋得頗有雅緻的唸叨,如他這樣年紀的人,才可以體驗出其中的滋味。

葉夢鼎回到朝廷後,說什麼也要遷江陵,要不然就甩手不幹,解甲歸田,度宗拿他老人家沒有辦法,只好遷葉夢鼎為江陵府少伊,然而這老頭到了江陵後整天和謝枋得吟詩作對,乾的哪裡是少伊的活?

“好詞啊,‘慣看秋月春風’,一個‘慣’字讓人感到些許莫名的孤獨與蒼涼。幸虧有朋自遠方來的喜悅,酒逢知己,使這份孤獨與蒼涼有了一份慰藉。”

葉夢鼎忍不住舉杯,笑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古往今來,世事變遷,即使是那些名垂千古的豐功偉績又算得了什麼?只不過是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且談且笑,痛快淋漓。多少無奈,盡在言外。”

程紹開如今已貴為象山大學的主講,吳樞雖然比不上他兒子吳澄有縱橫之才,但也在象山大學謀了一份教授的職位,每個月拿三十兩銀子的餉銀,小日子過得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