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進和手下騎乘的馬匹,本是挑出來的好馬,經過如此一番篩選,可謂是匹匹良駒。當然最神駿的還是貌不驚人的“桃天”和一看就與眾不同的長青。
長青和“桃天”互相看不對眼,感覺對方搶了高進對自己的寵愛,但是又對彼此出色的實力好奇,互相嗅來嗅去。
張星火站在高進身後看著兩匹馬親暱的樣子哈哈大笑,轉身看著身後剛停住的王列山道:“列山,我比你先到,願賭服輸,銀子拿來!”
王列山心痛的咧著嘴,掏了五兩銀子丟給張星火,嘟囔道:“我有匹馬慢,就差這麼一點點而已,算不得什麼英雄!”
張星火張嘴咬了咬銀子,檢驗了好壞,道:“莊主說了,一人帶七匹馬,自然是全部都算在裡面。”
王列山語結,漲紅著臉四處張望道:“劉賢學還沒找到王福隊官嗎?他帶的前鋒比我們早出發半個時辰啊!”
高進忽然舉起手,指著幾里外的兩道煙柱大笑:“在那裡,我們走!”
善解人意的“桃天”撒開蹄子就向著主人指點的方向跑去。
簡單栓了個馬套頭的長青一聲響鼻,跟著“桃天”身後連著的五匹馬一起邁開蹄子狂奔而去。
高進要走,長青選擇離開了野馬群,而高進能帶走的是當初暫時讓長青照看的戰馬。野馬們雖然沒跟著高進走,但在新馬王的帶領下,還是依依不捨的跟著跑了幾十裡。
沿著海灘轉過兩座丘陵,就看到遠處海面上停著兩艘大船。海灘上兩個火堆放出濃黑的兩道煙柱,旁邊圍著的,正是劉賢學等人。
幾條舢板靠岸停著,下來了十幾個人。
高進提馬速,快速到達火堆時,急停轉馬身,恨馬腿上沒輪子,不能搞個酷酷的漂移,但就只是控馬九十度大擺尾的技術已經很牛叉了。
王福帶著身後的十幾名侍衛恭敬行禮,一齊歡喜道:“恭候莊主!”
高進跳下馬,扶起王福的手,親切道:“王隊官此行辛苦!”
王福樂呵呵道:“莊主辛苦,老夫人怕莊主帶的東西多,特地又派了一條船來。小人派人探得離本地三里,有一處海岸較深,已經造了簡易碼頭,恭迎莊主前去登船。”
王福前方帶路,高進等人緊跟其後,三里多路,轉眼就到,海面上大船也轉過去靠岸,眾人順利登船。
高進站在甲板上,觀察著這個簡易碼頭。此地與主航道有一段距離,本就荒僻,又在兩座丘陵之間,相當的隱蔽,很是滿意。
喚來張星火、劉賢學、王福,高進小聲道:“牛家莊碼頭有車隊,九月底王福送星火和賢學從牛家莊登陸,租車北上,就說是揚州鹽商結夥來採買北貨。”
“沿著官道走到秘寨附近,十月初王聞土會帶人在那裡買糧順便接應你們。”
“出邊牆後,星火帶楊文鼎和他手下五十名蒙古侍衛和三百匹馬如今日這行程到這碼頭與王福會和南下。”
眾人點頭,高進囑咐三人牢牢記住,注意保密不得外傳。三人分享了高進的秘密計劃,非常高興,特別是張星火,一想到王列山不能分享這個秘密就非常高興。
高進光著背坐在船頭,讓王列山打了水給自己沖洗,呆坐著看著繁星漫天,心中如銀河中的萬點星辰一樣萬千點惆悵。似乎就是一年前,也是船頭,不同的是澆水的人是達春。
“這個世界,恆常與異變同生。任何時代,一句再見可能就是永別。那麼多的所求不得,招來無窮的苦痛。如來說苦集滅道,如來如來,如如不動之本來嗎?”
“都說人是會變的,我變了嗎?”,高進一下變成了多情種子,決定關愛身邊的每一個親近的人。
夜中在渤海行船是王福的強項,但是這次釋出指令的卻是杜二寶。王福在一邊坐著抽水煙,聽著小船長清晰的一個個指令,不時的指點著一些需要改進的地方。
王福抬頭看身後侄子王破軍指揮的那條小點的船,雖然緊緊的跟著,而且比來的時候已經要流暢多了,但是王福的銳利眼神一看就知道王破軍將來的操船技術會不如杜二寶!
做什麼事情,確實是要有一定天賦的啊!
杜二寶善解人意的笑道:“王隊官,破軍哥的船技也算是好的了。他們船上載的馬匹多,船重,所以更慢點。”
王福笑道:“老夫人真是神機妙算,果然是知子莫如母!”
二人正笑談中,就看見洗過澡後的高進披著薄衫,迎著海風傲立船頭,登時閉嘴安靜下來。
契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