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遠鵬大聲稟報:“父親大人一向訓導要以總督大人馬首是瞻,此次出行還請總督大人多多指教!”
高進笑著安慰道:“汝父翁寄松有大功於尚徹女王,此次出行只要翁副相盡心竭力,恢復奄美大島的功勞是可以寫入史書的。汝當盡心!”
翁遠鵬心中狂喜,鄭重的行了個大禮,大聲道:“遠鵬願意為駙馬效死!”
“奄美大島那邊的航線倒是走過幾次,不過島上的兵力部署和地形地勢目前為止是一無所知?”田明看著廳中央一面空白的地圖愁眉苦臉道。
高進笑著看著翁遠鵬道:“聽尚徹王妃說,翁副相自小在奄美大島長大,想來地形是沒有問題的。”
“這個沒問題!”翁遠鵬捋起袖子一副要大幹的模樣。
海上跑了三天,翁遠鵬指著船頭前的鬱鬱蔥蔥的一座島嶼道:“駙馬爺,奄美大島到了。”
“放下舢板,停船休息!”高進胸有成竹的收起單筒望遠鏡。
在旁邊同樣拉著單筒望遠鏡的趙明,看著岸上慌亂聚集在岸邊的日本浪人,疑惑的對杜二寶道:“為何總督大人不一鼓作氣的登島!”
“海上跑了三天,腳步都是搖的,停船歇息下總是好的!咱總督大人有歇的話絕不會站著,要幹活的時候絕不會歇著,這就叫利落!”雖然年紀不大,已經是副將的杜二寶一點都不避諱的高聲叫道。
高進轉頭輕輕彈了杜二寶一個小毛栗子,打了個哈欠,自回船艙睡大覺了。
奄美大島的薩摩藩守軍還真是不少,足足有五千人。因為薩摩藩糟糕的財政問題,奄美大島量產的黑砂糖成為了薩摩藩與其它諸番或令制國的交易的硬通貨。
何況,薩摩藩主島津忠恆移了萬把薩摩藩的住民在島上,熬製黑砂糖。拿起棍棒,武士們後面倒也黑壓壓的很嚇人。
看著島外停著八條巨大的明式戰船,島上日本守軍的頭子松下富滿臉死灰。
“松下大人,我們二千人站在這裡,量這些明國海盜不敢來惹我們!”松下富的副手永野南看著身後士氣高昂的薩摩武士們很有信心。
“永野君,你記得相良賴豐和蒲池休右衛門大人嗎?”松下富面色凝重。
“松下大人,他們都是薩摩藩的英雄!”永野南垂首應道。
“不是死了的人都是英雄!英雄應該是戰勝者!相良賴豐、蒲池休右衛門因為比我們強,才被分到琉球本島。而且後面派去的三千水軍全部戰死,面前的敵人不可小覷!”松下富大聲的呼喝。
“是的,松下大人,你說的很對。下面請你做決斷吧!”永野南用仰慕的眼神欽佩的看著松下大人。
“我回村裡,告訴所有的男人女人,全部拿起刀槍棍棒,聽到號角就出來準備戰鬥!而你,就帶著兩千人站在這裡,告訴他們我們不歡迎他們!若是他們登陸,就打他們一個落花流水!”
松下富大聲的宣誓,渾然忘記了自己是一個侵略者。也是,租房租久了潛意識裡都會認為自己是房東,何況房東早就被租客趕跑了。
永野南挺拔的帶著二千人在十二月初初升的太陽中站著。
永野南挺拔的帶著二千人低著頭在天中的陽光下坐著。
永野南帶著二千人垂頭喪氣的半躺在夕陽下。
永野南打著哆嗦在帶著二千人圍著火堆,咒罵著夜晚的海風寒氣逼人。
夜就這樣深了,永野南警惕的雙眼終於迷糊了,一陣喧囂,望風的武士突然吶喊:“敵襲!”
所有的人都驚醒了,一個個驚慌的看著黑色的海面。
遠處朦朧的海上,只有八盞海船上風燈亮著,一切寧靜!
永野南朝著報警的武士就是一大耳瓜子,罵道:“再亂叫砍了你的腦袋,膽小鬼?”
被打的原地轉了一圈的武士捂著辣痛的臉龐,申辯道:“永野大人,我剛才確實看到朦朦朧朧有船在移動。”
“編造理由為自己開脫嗎,山本君,武士要勇於承擔自己的錯誤,再有狡辯就扣了你的月俸,你現在就站在最前面,今晚你負責守夜。”永野南惱怒的斥罵。
喧鬧了一番後的薩摩武士們,偎依在一起,裹著件破衣服很快的又進入了夢鄉!
捂著火辣辣半邊紅腫的臉,山田君悲催的站在海邊,看著遠處的海面確實一片安靜,八盞燈就像星星一樣的平靜的讓人無語。
與此同時,在距離這個海灣不遠的一處海灣沙灘,四條大海船正在緊張的用舢板轉運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