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秋和陸南傾也處於沉默的狀態，一言不發。

年級組長一副所有的事她都知道的表情，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們，彷彿我們是臣服於她的賤民。

“老師，我們沒有。”猶豫良久，我還是開了口辯解。

年級組長冷哼了一聲：“沒有？”

“恩。”

“你說沒有那這是什麼？”她一把抓起辦公桌上的我的日記本，朝我們揚了揚。

我低下了頭，不知道要怎麼樣去解釋。

年級組長換了種語氣，“苦口婆心”地勸說：“你們這個年紀啊，喜歡誰誰誰都很正常啊但是啊不要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啊現在的喜歡啊根本算不了什麼啊什麼在一起啊約定未來啊其實什麼都不算啊……”

年級組長的話很難讓我不懷疑她曾經在中學時代被自己喜歡的人拒絕或是拋棄。

我忍不住輕輕笑出了聲，陸南傾將視線投向我身上，很納悶的，我看了看年級組長，她仍然在一個人滔滔不絕自娛自樂。我微微鬆了口氣。

……

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天藍得澄澈，無雲，太陽向世界灑下溫暖。

我們最後的懲罰只是每人被罰了一篇兩千字檢討，或許是因為平時成績還可以，所以倖免於難。

上課的時候陸南傾傳來一張紙條，我展開，瞬間紅了臉。

“你喜歡我”，

紙上只有這樣的四個字，甚至連個標點符號都不曾有，讓我猜不透他的語氣，是肯定，還是疑問。

拾肆　長日盡處你來到我的面前④

我沒有回答陸南傾的問題。

我想他很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明知故問的他，是試探，還是希望我知難而退。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從初遇他的那一天我自作多情得過分開始，我就一直抱著他對我和對其他人不一樣的想法，一直相信他是喜歡我的，哪怕只是一絲一毫。

但是當真正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心裡卻沒了底。

那些以為他對我是有喜歡的的感覺，只是心底夢話的一種外化而已。

我裝作一副認真學習懶得理會他的模樣，心裡卻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很不是滋味。

很艱難地熬到了放學，回家路上我緊緊攥著陸未晞的手，怎麼樣都不放開。

然後陸未晞猛然記起來了什麼，甩開我的手丟給我一句我東西忘帶了就往回跑，怎麼抓都抓不住。

原本走在我後面的陸南傾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我的身旁，對著我輕輕地笑。

我瞬間反應過來，原來陸未晞匆匆忙忙逃離在我們的視線，只是為了給我和陸南傾創造所謂單獨的空間。

我瞥了陸南傾一眼，準備回過頭去找陸未晞，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我感受到來自於臉上的燥熱，還有來自於心裡的激動。

“虞清歡，”他喊我的名字，溫潤的嗓音淡淡傳來，“你喜歡我。”

是肯定句。我幾乎是下意識地搖頭：“不，不，不喜歡。”

“喜歡。”

“不喜歡。”

“喜歡。”

“不喜歡。”

“不喜歡？”他語氣裡有調侃的味道。

我脫口而出：“喜歡！”

下一秒，我就聽見了陸南傾得意的笑聲，夕陽下的他，臉上也微微泛紅。

我馬上搖頭，像搖動著撥浪鼓一樣：“不不不，不喜歡。”說完就轉身向前走，不敢回頭去看陸南傾臉上的表情。

手機的簡訊提示音想起，我拿出手機，來自於nq的簡訊。

nq，南傾，

南傾，陸南傾。

“你喜歡我的，對不對。”

我拿著手機遲疑了一會，將已經準備發出去的“不喜歡”三個字逐字刪去。

“恩。”

看著手機上顯示的訊息傳送成功我突然感到有一絲心慌。

身後的陸南傾裝作很驚訝的模樣很大聲地說：“哦！原來清歡喜歡我啊！”

我臉上發燙，轉過身跑回去踮起腳尖捂住他的嘴：“別，別，別胡說，我才沒有喜歡你。”

他臉上的笑意愈發明顯，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我們現在的動作是有多曖昧。

我急忙收回手往前走，卻被他抓住手腕轉了個圈又回到他的身邊。

他說：“清歡，他們都認為我們已經在一起了，包括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