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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蓼氏頷首:“太妃宮中寂寞,趁著此次宮宴正好會一會家人; 點了名要你與阿蠻去的。”

蘇令蠻去,是因了未來威武侯夫人的名頭,蜜兒去; 是恭太妃的直系親屬,理由都是現成的,至於蘇玉瑤,雖還有三年及笄,但蓼氏也漸漸帶著出門,慢慢相看起來,這等熱鬧場面,她自是要去的。

倒是蘇珮嵐不上不下地夾在其中,反被人忽略了,她勉強笑笑,見蘇令蠻幾人覷著她,裝作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那阿嵐便在府中等姐妹們回來說道說道。”

到了小年當日,天公不作美,竟下起了鵝毛大雪,雪片紛紛揚揚地落下來,指往人脖子裡鑽,綠蘿朝天望了眼,匆匆往碧濤苑裡去,手中拎著的熱水桶熱氣都快散沒了,想到房裡那兩個幾乎天天都要裹成熊樣的一對主僕,眉毛都擰到了一塊。

一會可得去宮裡了,這樣出門,可是不大體面。

蘇令蠻也知道這般不大體面,可直往骨頭縫裡鑽的冷意,讓她一出門便忍不住打擺子,書院放了假,她便正好有藉口不出門,練字、練舞、做女紅忙乎個不停,就是不出這暖烘烘的房門。可憐岫雲楊郎被一腔相思折騰成了個樑上君子,披著風霜上門來偷香,每每一身冷寒而來,再一腔熱血回去,只恨不得時間走得再快一些,待阿蠻及了笄後,便趕快請期成婚。

房內上好的銀絲炭燒得整個房間暖融融。

綠蘿剛進門,便被熱得出了一身汗,她放下熱水桶,一邊脫了外面厚厚的襖子,一邊服侍鍛鍊許久的二娘子盥洗,見小八人跑得沒影,沒忍住問了一句。

“阿孃讓去拿東西,估摸著也該回來了。”

過繼後,連稱呼都得跟著改,蘇令蠻初時還叫得彆扭,可蓼氏拿出十二分的心思待她,時時提點,真做足了孃親的樣,日子一久,蘇令蠻那股彆扭勁兒便沒了。

說曹操曹操便到,小八跺著腳縮著脖跟烏眼雞似的進來,見綠蘿還熱得脫了襖子,沒忍住“嗷”了一聲,“綠羅姐姐,這人都快凍成冰坨子了,你還脫衣服?”

綠蘿沒搭理她,小八手裡拎了一包裹,見二娘子拿了一細瓷罐子,忙不迭接過手來:“奴婢來,奴婢來。”

這拇指大小圓溜溜的細瓷罐子,是居士特意調配來給二娘子冬天抹臉的,還有個大罐子用來抹身子,這日日塗抹下來,還真別說,“二娘子您這面板啊,”小八呲溜了聲口水,“跟那羊奶似的,雪白雪白,還一點沒見著瑕疵。要小八是男人,恐怕也得栽。”

她想到偶爾幾回在二娘子脖子那見到的紅點子,臉紅了紅,原來還不懂,幾回一來,便曉得那是什麼了。誰能想到那清冷如月的威武侯有那啃人脖子的愛好?

綠蘿那邊已經將包裹拆了,一件雪緞子大麾,上好的松江布里,外面是桑絲緞料,摸上去光滑如雪,只在披風下襬一圈細細地繡了一圈凌波紋的硃色滾邊,內裡細細一層絨,也不知是什麼製成,摸上去又輕又軟,最引人注目的,是沿肩一圈又軟又滑的雪狐毛,品相極佳,丁點不見雜色,實在是貌美得緊。

小八幫抹著雪膚膏又道:“這是楊郎君一大早差人送來的,送來那大兄弟還說,侯爺為了這雪狐毛,可是親去城外二十里的厽山上呆了有小兩日,才得來這麼件大麾。”顯然是身邊人自作主張要為威武侯表忠心了。

蘇令蠻嘴角翹了翹,眼裡的笑都掩不住,穿戴好今日赴宴要穿的襖裙,手已經摸上了大麾,愛不釋手道:“他便愛作弄這些東西。”嘴裡說著怨,心裡卻是受用無窮。

眼見自家二娘子這剛硬身板都快被主公那一套又一套的手段揉成了繞指柔,綠蘿才扶著她坐下,“二娘子今日便梳個垂髻?”

垂髻要比雙垂髻成熟些,蘇令蠻今日為赴宴,也特特選了件壓得住的顏色,暗緋色薔薇紋立領上襖,深青色八福羅裙,垂髻斜插一支點翠金絲牡丹流蘇步搖,碧玉墜子,偏她膚白,便這般隨隨便便地一穿,竟也是貌美驚人。

綠蘿沒敢給她上脂粉,這般已是麗色奪人,若……幸好是主公要娶了,換成一般的人家,這般的容色,可是禍家之源。

見外面時辰差不多,蘇令蠻穿上羊皮小靴,又披上威武侯特特送來的大麾,便領著綠蘿與小八匆匆去了慶和苑,此次鄂國公府去的女眷不算多,老夫人、蓼氏,並蘇令蠻、蘇玉瑤和蘇珮嵐三人,三夫人也想去,奈何三老爺官位只得四品,只得怏怏作罷。

兩輛馬車“得律得律”地駛出鄂國公府,蘇老爺與蘇文湛在馬車後領著家丁護衛,正巧遇上隔壁羅侍郎家,便乾脆兩路併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