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肉滋味,渾身不舒坦啊。
“那敬王爺今日睡書房去?”蘇令蠻作勢要將人鋪子捲走送人,被楊廷一把抓了道:“莫淘氣,爺這小二正飢著呢。”
蘇令蠻臉瞬間紅了。
這人當真是……人前一張仙人臉,人後……不說也罷。
“對了,我大姐姐與馬二都送至何處去了?”蘇令蠻坐在梳妝檯前,一點點將髮簪拆了,楊廷在時,格外不喜下人進房,她漸漸也養成了自己拆髻的習慣,倒是敬王閒著沒事,乾脆也過來幫忙。
“你大姐姐……”楊廷道:“以後莫多與她來往,心眼子不正。”
小婦人嬌俏俏的耳朵露出來,他沒忍住捏了捏,直到那耳朵尖被捏得發紅,才道:“操心操心爺的事便好了。”
“也不算壞到底。”蘇令蠻皺了皺鼻子道,試圖撥開他幫倒忙的手,沒成想,鬢角被他襟口給勾住了,“嘶”了聲,方要抬頭,便被楊廷壓住,一忽兒解了開來,她笑眯眯道:“阿廷連這手藝都學會啦。”
悶氣的臉蛋,透出粉嘟嘟的好氣色,眸光瀲灩,若含有春光無限,衣領在糾纏中微微敞開,露出胸口一截玉色,氣息起伏間風光無限。
楊廷驀地抱住她,捏著下頷專注地親吻了起來。
一坐一站,透過鏡面,纏繞成了交頸的鴛鴦,旖旎悱惻,又溫情脈脈。
第205章 渾水魚
不過兩人間的獨處; 並未持續多久便被打斷了。
莫旌搔著腦袋; 看著門內主公不悅的俊臉蛋; 暗歎了口氣,道:“郎君,覃郎君與您岳丈一道求見,小的也是沒辦法……”
才來打擾您的。
“一道來的?”楊廷這才重視起來; 見蘇令蠻面露好奇,不由安撫地拍了拍她腦袋:“蠻蠻先吃午食,我怕是要一會才回。”
蘇令蠻點點頭; “快些去; 怕是有要緊事。”
長安規矩,除非是交情極好; 否則絕不會貿然在午食時間上門,不然要主人家手忙腳亂地安置,豈不是給人添亂?
何況蘇覃論理該是在國子監進學; 今日可不是沐休日。
楊廷信步來到外書房; 果見鄂國公一臉憂心忡忡地杵在房外,與蘇覃一人一邊小聲不知在說些什麼; 面色都有不約而同的凝重。
“賢婿。”
“敬王爺。”
蘇覃與鄂國公幾乎是同時拱手施禮,楊廷擺了擺手:“岳父、覃弟; 自家人不必多禮。進門,坐。”
兩人整了整面色,掀袍子進門。
鄂國公不是第一回 來外書房,蘇覃卻難免新鮮地多看了兩眼; 處處低調,可隨手安置的鎮紙、擺件等物,卻樣樣都看得出其來歷的不同尋常。
他隨在鄂國公次位坐下,小廝斟茶完便乖覺出門,順手將房門給闔上了。
“岳父、覃弟,突然來訪,可是有要緊事?”
蘇政頷首,他面板黧黑,一張方正臉看著正氣凜然,若不接觸絕察覺不出皮下的圓滑,此時難得露了點愁色:“蘇某剛接手戶部不久,將近十年的金賬流水全數查過一遍,發覺自前年起,這動靜便有些不大尋常。”
都是些小額不間斷地支出,名目不同,可長年這般下來,也是一筆鉅額的數目。
“少了一本賬,這不明支出,每年約莫這個數。”
蘇政比了個八。
“八十萬兩?”蘇覃一驚。
蘇政搖了搖頭:“不,八百萬兩。”
當日林侍郎府抄家之事他沒在,可也知曉林侍郎府雖抄出不少傢俬,可統共這算起來,也不過是十二萬兩銀,比起戶部侍郎這一肥缺,委實不多,其中的銀錢流失到了何處,便值得推敲了。
豐年時節,戶部一年的總收入,也不過近萬萬兩銀,這八百兩可是近十二之一,也不知被挪用去了何處。
他本以為年輕的敬王養氣功夫再好,至少也該露出個震驚的模樣,孰料連個眼波都未動,只拈著手裡的汝窯細瓷杯摩挲了番,才道:“林侍郎府,自然是查抄不出的。”
“賢婿知道?”
鄂國公一驚,心中不免對這年輕的王爺更是高看一眼,一點旁的心思都不敢有,一晃已換了稱呼。
“金部光主事便有三人,若賬做得巧,上面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銀錢流出去,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楊廷說得輕巧,“這般大的支出,若是用來養私兵,足以養出騎兵八千,步兵五萬。”
秣馬厲兵,對於楊家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