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掛在身上,峰巒疊翠,橫波欲湧。
月牙兒穿過薄薄的紗窗,落在暗地的床榻之上,只照見扣得死緊的一雙手,在床下鋪陳出深深淺淺的暗影。
這暗影深深淺淺,起起伏伏,是慾望橫流,是人生至樂。
衣衫早就剝盡,雪鍛似的面板落在衾枕上,楊廷扯著人翻了個身,拘著她臀兒弓起,僨起的腰窩猛地陷下去,勾出一段蕩人心魄。
蠻羞紅著臉深深地將腦袋陷入柔軟的枕裡,只覺得身後那一下重似一下的力量,頂得她發慌又發顫。
“別……”
語不成聲,那一點殘存的理智隨著大浪的捲起,迅速湮沒不見了。
楊廷興致正濃,按著畫冊將女子擺弄來去,只覺得這一副身子,無一處不合心意,無一處不曼妙無雙。
門外林木手裡捏著一個蠟丸,為難地搔了搔腦袋,見素來口舌伶俐的小八臉頰紅透地躲在一旁,不免慫恿道:
“小八,不如你去稟告?”
小八見這姓林的黑炭笑得跟狐狸似的,一看便沒好事,登時翻了個白眼,打量她傻?裡頭那動靜不小,現下去,必是打攪了王爺的好事,她小八的皮被剝了,到時誰來幫她出頭?
“不幹。”
見騙不到這傻丫頭,林木只能硬著頭皮自己上,心中打氣,好歹是喝一個人的奶長大的,怎麼也得有點“同澤”情誼。
可惜林木想得有點美。
自家郎君黑著一張臉,囫圇披著大麾亂七八糟地出來時,林木心裡只覺得有點糟,可事還得做,將捏熱了的蠟丸遞上去,輕聲道:
“郎君您讓盯著的柴房,有動靜了。”
“府中的釘子,與那倒夜香的接了頭,可要攔下來?”
楊廷滿肚子火氣,登時朝那不知安分的婦人發去,“不必,讓暗衛跟著,看那倒夜香的都與誰接觸了。”
林木匆匆領命而去,楊廷進門時突然道:“柴房那的恭桶,給本王撤了。”
秋實傻眼了。
她確實是教坊司專門訓練出來對付人的暗探,可功夫全在床上,自己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扛了兩日半,眼看要出頭了,柴房內的恭桶卻突然沒了。
因著餓,喝了一肚子水填饑荒,滿肚子晃盪的水,如今沒處放,憋到不能憋,只能隨地……放水了。
以至於第三日,掐點算著時間進來押人的都忍不住捏起了鼻子。
這一地的騷味,可真真是……
被側目看了一眼又一眼的秋實,真真是有苦說不出。只覺得王妃這招,委實是狠。
那邊楊廷卻得了訊息,倒夜香的一路走街串巷,整個長安城幾乎都串遍了,唯獨在霓裳樓呆得格外久。
霓裳樓,是長安城裡除了紅袖招、天香閣外最有名的青樓宵禁窟,聽聞今夜中山王重金拍了一個湥з畝�某躋埂�
“有趣。”
楊廷丟下手中的紙條,翹了翹嘴巴。
“那姓秋的如何處置?”
林木示下。
“既然她喜歡裝病,便讓她病著吧,何時想通,何時再來報。柴房——”林木一愣,回道:“聽聞王妃已經將人放出來了。”
“蠻蠻素來聰明。”
楊廷難得得意地翹起了嘴角,林木聞絃歌而知雅意,也拍起了女主人的馬屁:“王妃能與王爺配合得當,自然是聰明無雙。”
“阿木,你馬屁功夫見長啊。”
林木便聽著敬王大喘氣地道了後半句:“對了,聽聞信伯這幾日正巧那缺個試針的,本王便推了你去。”
第210章 欠東風
秋實覺得不大對勁。
春滿; 不,春花真的得了大病,一病不起,沒過上幾日,王妃一臉凝重地進來,領進門一個白鬍子老頭,人稱陌太醫的; 紆尊降貴地來給春花瞧病。
陌太醫一個探脈下來,出了噩耗——春花得的; 是時疫。
疫病者; 歷來是三災五難裡的嚴重一環; 這下整個敬王府立時被團團圍住; 精兵三千將其圍了個水洩不通,太醫署一連十幾位太醫如臨大敵; 串串子似的一溜進來一個個診; 俱都面色灰敗地出了府。
不日聖人傳旨下來:“時疫事關重大,長安百姓為重,敬王府闔府上下不得進出。”
連廚房採買都是由外頭送進來; 平日裡賓客盈門的敬王府一下子便冷清得幾乎是門可羅雀。
可買通的婆子說; 敬王不得出門上朝也不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