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袍拿來!”皇甫北辰沒有解釋,只堅定不移的重複剛才的話。
那副將連忙將皇甫北辰的戰袍遞上來,幫他穿戴。
沉重的戰袍雖然厚實堅硬,卻也格外冰冷不適,他這才意識到,是他急於求成,竟然連這樣的細節也沒有注意到,在戰場上奮血浴戰的將士們就是穿著這樣的戰袍,站在冰冷的雪地之外七個日夜!皇甫北辰心中萬分懊惱。
穿戴好戰袍,皇甫北辰走出相對而言算得上溫暖的主帥戰帳,將帳簾掀開的一瞬間,頓時一股強勁的寒風呼嘯著襲來,將皇甫北辰的臉打得生生作痛,幾乎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而他所有的將士都躲在那一個個四面透風、無比單薄的白色帳篷內,圍著那微弱的爐火取暖,黑夜中,那微弱的昏黃的光亮讓人覺得溫暖,卻根本無法溫暖戰士們冰冷的身體。
皇甫北辰只覺得心中有萬千的自責和愧疚。
努力剋制著內心情緒的翻湧,皇甫北辰走到一個個白色帳篷的中間,運足內力,對著每一個人道:“將士們!”
帳篷內的將士們聽到皇甫北辰的聲音,不禁鑽出帳篷檢視,卻聽到皇甫北辰堅定而有力的聲音道:“請你們都回到帳篷內,不必出來。”
眾人不明所以,但是卻依舊依言留在帳篷內聽著皇甫北辰講話。
“我太極軍奉皇上之命,北上討伐柔然叛軍,多虧將士們不畏生死,英勇殺敵,才使得不足一月,便大敗叛軍,使其被迫躲入極川雪地,吾皇不勝欣慰,本王亦十分感激。”
“我等願誓死追隨北辰王,剿滅叛黨,保衛太極!”
雖然看不到將士們的神情,但是透過帳篷上對映的那一個個腰桿挺直的身影,皇甫北辰亦知道此刻的每一名戰士,都是英勇無畏、莊嚴肅穆的。
“然而北地氣候惡劣,酷寒難當,終將士雖都是無所畏懼的勇士,但是必定不如常年生活在北地的柔然抗凍,如今我們已經在此守株待兔七天,我軍雖無氣餒,但是凍傷嚴重,本王委實不忍。”
“能追隨王爺是我等此生之幸,頭可拋,血可流,區區嚴寒更是不足掛齒。”突然將帥的帳篷內傳出一名將軍的話。
皇甫北辰知道他們的話,不是好看,也不是為了博得他的好感,是真心願意追隨他左右,但是他心中卻做了另一個決定。
“本王從來沒有懷疑將士們與本王共生死的決心,但是你們是我太極的精銳之師,身上肩負著保衛太極的艱鉅使命,你們可以將熱血灑在戰場,卻不該倒在酷寒面前。”
“柔然叛軍雖然猶未剿滅,但是殘兵敗將,不足為懼,與其讓大家在此遭受不必要的傷亡,不如只留下一小部分,與本王進入極川雪地,與柔然叛軍決一死戰。”
“我等願與王爺同進退!”幾乎所有人異口同聲道。
“將士們赴死的決心,本王深知,但是,你們滿懷一腔熱血,只為保家衛國,背井離鄉,遠離父母妻兒,投身行伍,本王自然也對你們負有責任和義務,那就是儘量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所以本王決定,凡是有父母妻兒的,重傷在身的,全部由朱、陳兩位將軍帶回太極邊城山莫…”
皇甫北辰的話還沒說完,帳篷內衝出兩人,毫不猶豫的跪在冰冷的雪地中,懇求道:“我二人懇請隨王爺一同前往極川雪地。”
皇甫北辰連忙上前,親自將二位將軍扶起,鄭重道:“二位將軍,上有父母,下有妻小,決不能隨本王前行,況且本王還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二人去辦。”
“王爺!”兩人還想繼續懇求,卻被皇甫北辰一口回絕:“這是軍令!你們兩位將軍,今夜就將大部隊帶回山莫,與山莫軍民會合,盯緊雲謹與無淵兩國,切不可讓柔然叛黨逃入兩國,或者向兩國求援。”
兩位將軍無奈,雖然這位年少王爺與他們共事時間不長,但是用兵之神,計算之妙,行軍佈陣之法,極為讓二位將軍佩服,他們也瞭解北辰王的性子,此事他一旦決定,必不會再改,只能訕訕的回到帳篷。
“剩下的沒有家人子女,身強力壯,又不畏生死的戰士們,願意與我皇甫北辰同生死、共進退的,現在就走出你們的帳篷。”
瞬間,有一大波人從帳篷內走出,迅速排成幾隊。
皇甫北辰看到有不少雖然沒有重傷,卻也有些輕傷,甚至上了年紀計程車兵都站了出來,不禁有些動容,戰士們這份心,怎能讓他不敢動。
他對著身邊的副將使了個眼色,那副將心神領會,忙上前來到佇列前,將身強力壯、毫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