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心痛的表情在她唇上一啄。“我的用心全被你糟蹋了,你看不出我在寵你嗎?”
“寵的原因有兩種,一是有利可圖,一是發自真心,你認為我會笨到以為你愛上我嗎?”她沒那麼好收買。
笑著離開他的擁抱,沙琳娜跑到“屬於”她的馬兒前,小心地靠近輕撫牠額頭上的閃電印記,順著馬頸撫向牠比例完美的身軀。
牠真是一匹美麗的馬,渾身散發著銀色光澤,深藍色的眼眸好像她心愛的大海,藍得叫人想投身其中。
“為什麼你不認為我會愛上你?”愛不愛只有他心裡最清楚,而他說不出口。
以往他可以為了女人的身體滿口甜言蜜語,但是面對她清澈無雜質的綠眸時,他發現說什麼都是多餘,因為她從來沒有相信過他。
也許一開始的相遇他便做錯了,他不該以男人的私心,將她當成一般能以金錢買賣的女人,換個方式說不定她會接納他。
前提是他沒有答應佈雷斯的要求,而她也和海盜扯不上任何關係。
“那麼你愛上我了嗎?”他不期盼得到她的回應,她的話一向很傷人。
可是她回答了。
“還差一點點吧!多用點心看看,女人是很笨的動物。”她說這話時是揹著他,所以看不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喜悅。
“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女人,我想把世上的美好都送給你。”伸手攬住她的腰,桑德利亞低頭吻她動人的雪頸。
沙琳娜側過頭迎接他的吻。“聽起來像是求婚詞,但是我知道你不會娶我。”
“你敢肯定?”連他都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她何來篤定。
“像你這樣的男人不可能為一個女人定下來,你只想豢養我、馴服我,磨去我的野性,將我當成一種自我挑戰罷了。”
以他的身份地位只會挑個門當戶對的貴族千金為妻,來路不明又和海盜勾結的她是上不了檯面,他一開始就表明了態度。
情婦是他所能給的,再多他給不起,他無法像她一樣只為自己而活,他有太多的牽絆。
不,她說錯了,她絕不是挑戰。“如果我向你求婚呢?”
“那我會說你瘋了。”而且瘋得徹底。
挑高眉,桑德利亞微笑地不置一語,看得沙琳娜心緒微亂地偏過頭不瞧他,她害怕愛上他。
“別忘了你已沒資格向任何人求婚,你失去自由了。”明知的事實,為何她心裡會不舒服呢?
她突然不想把他給人,是心產生了變化嗎?她不敢想下去。
“你會答應嗎?”她穿上白色的新娘禮服一定很美,緩緩地走向他。
“等我和你一般瘋了再說,自掘墳墓的事留給你去做。”她不回答假設性問題。
沙家向來沒人結過婚,祖傳子,子傳孫,一直到她是僅剩的後代,婚姻對他們而言不具任何意義,甚至是不需要的。
海盜有海盜的作風,男人的女人都是搶來的,有時在一起一年、兩年,有時十年、八載,端看喜歡的程度,若無子嗣一旦失了寵,下場便是轉送他人或淪為奴隸市場上的待售品。
不過沙家的男人還算有情有義,很少遺棄自己的女人,頂多失去樂趣少去走動,該給的照應沒少過。
除非不安於室,爭寵譁眾,或是想逃跑,結果絕非她們能想象,因為沙家男人只要女人不愛女人,對於不聽話的女人絕對殘酷無比。
他們唯一寵愛的人只有她,自然成為掌上明珠備受呵護。
但是該習的武藝和訓練仍是免不了,他們對她寄予很深的期望,希望她是海中鮫龍翻雲覆雨,來日接下棒子橫行七海。
而她並未讓他們失望過。
“想騎馬嗎?”看她喜歡得兩眼直髮亮,愛不釋手。
沙琳娜老實的回頭一笑,“我不會騎馬。”
“你不會騎馬?”好意外的答案,他以為她強悍得無所不能。
“你那是什麼表情,好像我頭上長了兩隻角。”不會騎馬又不是丟人的事。
笑聲清朗,桑德利亞捉住她的腰往馬背上一送。“我有榮幸當你的馬術教練嗎?”
“廢話。”人都被他捉到馬背上了還能說不嗎?
第一次騎馬的沙琳娜覺得很稀奇,高高在上的感覺彷彿坐在船頭,搖搖擺擺,忽上忽下,繞著原地轉圈圈,馬嘶聲低鳴。
這是她的馬耶!銀鬃柔軟好摸,馬耳一搧一搧地好不有趣,若是不上鞍策馬狂奔一定很刺激,真想趕快放手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