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想到這裡,忍不住向顏劫問道:“公子能輕易捨棄這株冰蓮,心中必然另有志願。妾身冒昧,敢問公子究竟志在何方?”
在柳如煙看來,只要是有志於長生的修真之人,就不可能放棄眼前的這株冰蓮。顏劫作出這樣的選擇,只能明他心中的志願並不在於長生。
可是,一個修士如果不以長生為志,那又怎麼稱得上是修士呢?
顏劫嘆了口氣,將自己在臨山城大街上所的話一一重複了一遍。
柳如煙聽後,只覺得不可思議,實在想不到,顏劫明明應該是個方外之人,卻偏偏立下了一個入世的志向。而且,顏劫這志向實在是太過遠大,以至於讓人覺得有些虛無縹緲,杳不可及……
不過,此時的柳如煙也終於明白,顏劫為何會作出這樣的選擇了。
顏劫志不在長生,這冰蓮於他而言,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重要。
聽了顏劫的夢想,柳如煙心裡百味雜沉。
在張賢叛亂之時,顏劫處處維護她,不讓她受任何委屈,從那時起,她便對顏劫心生好福
也正因如此,柳如煙才會在山洞中表明心跡,將柳家的前途押在顏劫的身上。
以前她還覺得奇怪,何以顏劫這個的煉氣修士,卻總在危難關頭,承擔不屬於自己的重任。
現在看來,他一直都在踐行自己的理想!
在柳如煙的眼裡,顏劫似乎已經化身為一隻撲火的飛蛾,明知追求那光明要以生命為代價,卻始終無怨無悔。
他,實在是太傻了。
世間有他這樣的人,或許是一件幸事。但於顏劫自己,或許又是不幸……
柳如煙的目光,漸漸有些痴了……
錢珏與柳如煙一時沉默下來,齊越卻明白了過來,一時間欣喜若狂。
無論顏劫出於什麼理由作出這樣的決定,他都是最大的受益者。
眼看著至寶失而復得,齊越的心情也跟著峰迴路轉,其間的曲折,任何經歷都無法與之相比!
齊越看了顏劫一眼,感激之餘,也覺得這個子實在太傻。
明明是到手的寶物,偏偏要拱手讓出來,為的還是口頭上的所謂仁義理想!
仁義理想有什麼用?難道可以當飯吃?
雖然齊越不認同顏劫的思想,卻絕對對顏劫這個決定喜聞樂見。
事實上,齊越也知道顏劫這並不是犯傻,只不過是作出了不同於自己的選擇。無論顏劫這麼做是出於什麼原因,這份情義齊越是記在心裡了。
他拱手對顏劫道:“兄弟如此大恩,我齊越真是無以為報。日後若有什麼差遣,儘管上一聲,我必定效勞!”
顏劫笑著道:“這本來就是你應得的東西,有什麼好謝的?還是像我們之前好的那樣,勞煩你帶我們前去楚越城,此後你我便兩不相欠……”
“兄弟放心,我必定把你安全送到!”齊越滿口答應下來,問道:“準備何時動身?”
顏劫看了錢珏一眼,道:“那自然是越快越好!”
“這……”齊越沒想到顏劫竟打算立刻動身,臉上頓時露出為難的神色。
顏劫察顏觀色,一見齊越此時的神情,心裡便咯噔一聲,連忙問道:“怎麼了?莫非是有什麼難處不成?”
“這個……如果是之前的話,張某帶你們三人前往楚越城也不過是一兩的功夫!可現在,我的純陽法身遭受重創,剛才又一直受到寒氣的壓制,攜帶三個人,只怕力有未逮……”齊越剛剛打下的包票立刻就要收回,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了,可事實如此,他不得不實情相告,神色尷尬無比。
顏劫點零頭,問道:“那以你現在的能力,能帶起兩個人嗎?”
齊越琢磨了半晌,最終咬了咬牙,道:“既然兄弟如此著急……好!我齊某人今也豁出去了,兩個人,帶了!”
顏劫又看了一眼已成冰雪世界的山洞,只覺得內心舒暢無比,似乎連體內的法力運轉也變得更加順暢起來。
他嘆了口氣,對齊越道:“這座山洞很可能已經被魔君所偵知,他是個元嬰修士,遠不是現在的你能夠抗衡的。此事過後,你最好另覓隱蔽之處修煉,千萬不要落到魔君的手中!”
齊越的肉身雖已被毀多年,但對魔君的赫赫威名卻是如雷貫耳。顏劫一提起魔君,頓時便將他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點頭答應下來。
顏劫三人在陣中等候了片刻,待齊越採霖火冰蓮後,便一同往山洞外走去。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