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旁,鳳芷沉默不語,清冷的眼中閃著迫人的寒光。
玉無軒眸意微爍,一臉深遠的靜靜而看,那好看涼薄的嘴唇輕輕而抿,淡淡的呈現一抹淺淺的弧度,不見喜怒。
見人都不動,肖月白複雜的垂眸看了一眼林遺音,接著壓低聲音,在一句低沉的“抱歉”之後,單手緊環林遺音,整個人向外猛然一躍,身影消失,快速的沒於夜幕之下!
墨闌溪跟了幾步上去,終是沒能追上,而鳳芷則靜立一旁,沉默不語,只是那握著劍柄的手指緊了又緊,漸泛白色。
鳳茗在廂房中,一見事情沒能得手,氣的一把推開日晴,猛的站起身,開門向外走去。
而與此同時,冰綃看著鳳茗走了,也從地上的掙扎著起身,不顧他人的神情,出門默默朝鳳茗走去!
玉無軒看著樓外,蒼茫夜色間,他定定的凝視了一會兒,接著轉身,朝門口走去,風姿俊雅,但卻,神色不知……
不知過了多久,肖月白帶著林遺音,縱身來到一個山洞。
放下她,抑制出火摺,肖月白點燃火堆,轉眼朝林遺音看去。
可能是因為剛才路途奔波,火光下,林遺音的臉色不禁又白了三分,胸口大片的鮮紅似又有湧動之勢。肖月白明白,如果再不給她上藥的話,將此下去,她一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有生命之危!
躺在地上,林遺音覺得呼吸有些緊,但是神志上還算清晰,可能是因為剛才玉無軒給她渡了真氣,所以體力上支撐的住。
肖月白走到林遺音身邊,拿出兩瓶藥,開啟一瓶倒出,喂她服下,然後拿著另一瓶,輕聲的對她說道:“這位小兄弟,你傷口又破了,我已給你吃止血丹,應該沒什麼大礙,但是眼下這傷口還需要處理一下,不然很容易潰爛感染的。”
肖月白說罷,伸手半扶起林遺音,然後另一隻手欲去解她的衣裳,將胸口的傷口呈現。
肖月白以為林遺音是男子,自然沒有什麼避諱,可是聞言林遺音掙扎,不由的伸手欲去抵擋。
“不要,我……”
頭腦雖然清醒,但說話的力氣卻沒什麼,此時一見肖月白如此,林遺音想都沒想就開口拒絕,話語低嚀。
可是並不明白她的拒絕是什麼意思,肖月白還以為她是在記恨自己剛才刺殺墨闌溪的行為而不願接受自己的好意,於是沉默了一聲後,他緩緩開口道:“你怨我,我知道,可是就算怨,你也得留的力氣,這傷口如果不處理及時,很容易留疤,甚至是潰爛,到時候你連命都沒了,還拿什麼怨?”
直覺的將林遺音理解為恨自己,畢竟他要殺的,是她肯為之犧牲生命的人,所以在她心中,她該怨他的,不肯接受他的上藥。
林遺音一聽他如此之說,很想要告訴他真相:“不要,我自己來。”可是呼吸不暢的她,就是始終無法全部說出。
肖月白不想跟她爭這些,只是想著救人,於是一句“冒犯”,便猛的伸手將那胸口破損的衣裳撕開,露出了那絲絲鮮紅的傷口,以及那白嫩無暇的……
身體瞬間僵硬,肖月白如遭電擊,望著林遺音那一片嬌嫩的酥胸,在火光和血色的映襯下,顯得那麼誘致妖嬈,肖月白那俊逸的沒什麼表情的臉,“噌”的一下子漲的通紅,紅的噴火,紅的滴血!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猛的收回手,一下子將臉別了過去,肖月白緊閉著眼,口中深作的呼吸說道。
好像……被輕薄的人是她吧?怎麼他的反應倒比她還激烈?林遺音睜著眼,靜靜的看著肖月白,不由中,似乎覺得有些好笑。
他這個人,似乎很有趣,平時那般靜默鎮定,寡言少語,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害羞起來還真是夠嗆,居然一路燒紅,連耳朵都變了顏色。
他其實,是個很靦腆的人吧?表面上清清淡淡,但內心卻溫柔有加,只是習慣了用一貫沒有表情的冷漠的偽裝自己,以至於現在,才會那般的手足無措吧……林遺音暗想,眼眸流轉。
一時間,洞內很安靜,只有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見,肖月白手臂僵硬的扶著林遺音,面色通紅的別過臉,不敢去看。而林遺音則定定的看著他,嘴角微抿,目光靜然。
軒軒韶舉,卓卓其朗,面如冠玉,俊逸優雅,看著眼前如此的肖月白,林遺音微微笑了笑,用盡所有力氣,吃力的低低說道:“你就打算、這樣了嗎……”
林遺音不提醒還好,一提醒肖月白全身又是一怔,臉紅欲滴,似是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剛才的一幕,神色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