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到底是哪個孩子這麼淘氣,在公主的床邊刻東西。”若竹有些無奈。
“不是孩子們刻的吧。”蕭紫依不想說這是獨孤皇后留下的印痕,她現在已經學會在若竹面前說話只說一半了。
若竹皺眉思考了一會兒,點頭道:“確實不會,這床搬過來的時候,孩子們都在忙著排練話劇,就連公主您都沒發現這是新換的傢俱。他們就更沒時間來這裡了。宴會後公主就生病了,皇孫殿下就算進到內室也會很快被請出去。公主您整天躺在這裡,也不會有誰故意惡作劇。”
蕭紫依見若竹反而這麼嚴肅要徹查起來,不禁輕笑著不以為然地說道:“也許是以前就有的吧。”
若竹出乎意料地搖搖頭道:“公主你可能不知道,宮內地一切物事都有尚司局的宮女記入文書,首飾傢俱都會每隔一段時間進行徹查,如是有劃痕損壞會記錄在冊。若竹在幾天前打算更換公主房間裡的傢俱時,曾經審閱過這些文書,確認了長信宮這批傢俱毫無損傷之後才同意更換的。”
蕭紫依把這些話聽在耳內。如遭雷擊。
若竹說了這麼一堆話聽起來很複雜。 其實是很好理解的。那就是。這條漢語拼音根本不是獨孤皇后親手刻下來的,而是有人後刻上去的。
是誰?還用問嗎?
費勁心機,就是去讓她看似很偶然地看到這一句話。目的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認不認識這類的文字。
那麼他得到地是什麼結果呢?
她不會認為自己很會偽裝自己地心思。他肯定是知道她能看懂,所以才對她這麼好嗎?所以才對她這麼溫柔嗎?所以才……
“砰!”蕭紫依手中地杯子終於再也無力拿住,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公主!你有沒有受傷?別生氣氣壞了身子,若竹這就去責罰尚司局的那些負責的宮女。”若竹趕忙拉著蕭紫依走了幾步,遠離了滿地碎片。
蕭紫依淡淡地阻止道:“沒事,和那件事沒有關係,我只是一時沒有力氣而已。”
“是了,公主這兩天都沒有吃頓正經的飯菜。我去叫膳房準備些清淡的菜。”若竹扶著蕭紫依坐回到窗邊的躺椅上,然後急忙忙地往外走去。
蕭紫依坐在那裡,呆呆地看著屋裡的宮女們手腳麻利地把地上的碎片和水漬擦乾,床也換了一套乾淨的被褥之後退下,在外廳等候吩咐。
屋內又恢復一片寧靜。
但是蕭紫依的心中卻怎麼都平靜不下來。
她到底是怎麼了。他從一開始就處心積慮地接近她,為什麼他別地地方不去,非要躲進她的宮裡來?若是隻是為了躲夏侯家的人。就像他說的那樣,遠遁終南山也沒有關係啊!她太傻了,就這麼輕易地被他左右了心神。
是了,他從頭到尾,從“舊友”到現在這個漢語拼音,都是在不斷的刺探她的身份。
換而言之,若不是她會寫幾個所謂的錯別字。知道一些什麼獨孤皇后手札上面差不多地知識。他根本連搭理她的念頭都沒有。
蕭紫依就這麼坐在太陽底下,溫暖的陽光雖然照著她渾身滾燙滾燙的。但是心底卻一片冰冷。
人的心就是這樣。一旦種下了懷疑的種子,猜疑和不安就會瘋狂地在心裡滋長。蕭紫依越想就越覺得自己很傻很天真,想起和南宮笙相處的這些日子,她寧可永遠不要面對他。
他為了什麼?找到那個什麼獨孤皇后留下來地東西嗎?還是認為她身上有那個什麼手札地下冊?
蕭紫依傷心到了極點,反而笑了出來。她笑自己太笨了,她現在的身份是公主,身處地地點是皇宮。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每個接近她的人每個在她身邊的人都是處心積慮各懷鬼胎。若竹也是如此,南宮笙更是如此。她還能相信誰?
“紫依,你怎麼了?怎麼哭了?”蕭景陽著急地走過來問道。他好容易抽空過來,就看到蕭紫依一個人抱著膝蓋坐在躺椅上,像是一隻翅膀受了傷的小鳥蜷在那裡。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使得只穿白色單衣的她顯得越發單薄和脆弱。
“沒,我怎麼會哭呢?”蕭紫依彎起嘴角,用雙臂把自己抱得更緊一點。
她以後,會自己保護自己。
第二百二十九章 保護
蕭景陽坐在她身側,擔心地追問道:“胡說,別以為把嘴巴彎起來就叫笑了。你說你沒哭,那你臉上流下來的那是什麼?是誰欺負你了?告訴皇兄!”蕭景陽心疼地說道,突然腦海中想起皇后昨天和他說過的話,連忙追問道:“難道是母后和你說過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