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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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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斯此時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向他身旁地板上的一根卷得工工整整打著很笨重的結的大繩。要剋制。繩結上塗有幹血。由於急於想得到因極度痛苦而獲得的淨化效果,塞拉斯很快地禱告完畢。然後,他抓住繩子的一頭,閉上眼睛,使勁地將繩子甩過肩膀。他能感到繩結在擊打他的後背。他再次將繩子甩過肩膀抽打自己,抽打自己的肉體。就這樣,他反覆鞭打著自己。

這叫鞭笞肉體。終於,他感到血開始流了出來。

第三章

當雪鐵龍ZX向南急馳掠過歌劇院、穿過旺多姆廣場時,清冷的四月風透過車窗向車內襲來。羅伯特·蘭登正坐在客座上,試圖理清思緒,卻無法減輕自己的焦慮感。那令人恐懼的博物館長屍體的樣子一直鎖定在他的腦海裡。

雅克·索尼埃死了。

對於館長的死,蘭登禁不住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受。儘管大家都知道索尼埃離群索居,但他對藝術的那份奉獻精神卻很容易使人們對他肅然起敬。他有關普桑和特尼爾斯畫中隱藏密碼的書籍是蘭登上課時最喜歡用的課本。對今晚的會面,蘭登抱有很大的期望,館長沒來他非常失望。

“我們局長髮現你今晚還在巴黎後非常高興。”那特工說道。這是他離開酒店後第一次開口。“真湊巧,太幸運了。”

蘭登一點也不覺得幸運。他不十分相信機緣巧合這種說法。作為一個終生都在探索孤立的象徵符號或觀念之間隱含的相關性的人,蘭登把這個世界視為一張由歷史和事件相互交織而成的深不可測的大網。他經常在哈佛的符號學課上鼓吹說,各種關聯性也許看不到,但它們卻一直在那兒,伏在表層下面。

“我想是巴黎美國大學告訴你們我的住處的。”蘭登說。

開車人搖搖頭說:“國際刑警組織。”

雪鐵龍繼續加速向南穿越城區。這時被照亮的埃菲爾鐵塔的輪廓開始顯現出來。在車右邊鐵塔直插雲霄。看到鐵塔,蘭登想起了維多利亞,想起了他一年前玩笑般的承諾。他說他們每六個月都要在全球範圍內換一個浪漫的地方約會。蘭登想,當時埃菲爾鐵塔一定是上了他們的名單的。遺憾的是,他一年前是在羅馬一個喧鬧的機場和維多利亞吻別的。

符號學家常說,法國是一個因那些有男子漢氣概、沉溺於女色的、像拿破崙和矮子丕平那樣危險的小個子領袖而出名的國家。它選擇一個一千英尺高的男性生殖器作為國家的象徵再合適不過了。

他們到裡沃利路口時遇到了紅燈,但雪鐵龍並未減速。特工加大油門馳過路口,快速衝入卡斯蒂哥亞諾路有林陰的那一段。這一部分路段被用作著名的杜伊勒裡花園———法國版的中央公園的北入口。車外,泛白的車頭暈光燈一晃一晃地照著前方的碎砂礫停車道,輪胎髮出難聽的、有節奏的沙沙聲,使人昏昏欲睡。

雪鐵龍現在開始左拐,沿公園的中心大道向西馳去。蘭登現在可以看到杜伊勒裡花園的邊界,邊界處有一塊巨大的石拱門——小凱旋門。朝正東,透過石拱門,蘭登可以看到聳立著獨石柱碑的文藝復興時的宮殿,現在已成為舉世聞名的藝術博物館。

盧浮宮美術館。

當蘭登的眼睛徒勞地試圖看完整個大廈時,他感覺到一些似曾有過的驚奇。在極寬大的廣場對面,宏偉的盧浮宮正面在巴黎的天空映襯下像個城堡一樣矗立著。盧浮宮形如一個巨大的馬掌,它是歐洲最長的建築,其長度比三個平放的對接起來的埃菲爾鐵塔都要長。就是在美術館翼樓之間的百萬平方英尺開放廣場,在寬度上也無法和它正面的寬度相比。蘭登有一次曾漫步於盧浮宮的各個角落,令人吃驚的是,竟然有三英里的路程。

儘管要想好好地欣賞館藏的653;000件藝術品估計需要五天。

開車人拿出手提式步話機用法語連珠炮式地說:“先生,蘭登到了。兩分鐘。”

步話機傳回對方尖利急促的回話聲,別人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特工收好步話機後轉向蘭登說:“你會在大門口見到局長。”

開車人絲毫不理會廣場上禁止車輛通行的標誌牌,把雪鐵龍發動起來,快速駛過路邊的鑲邊石。此時能看到盧浮宮的大門很顯眼地立在遠方,正門被七個長方形的水池圍住,水池射出的噴泉被燈光照得通體發亮。

金字塔。巴黎盧浮宮的這個新入口現在幾乎和盧浮宮美術館一樣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