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文終於良心發現,不再疾走。
“我們先回去。”拽著他就要往回走。
偏僻的街心小花園,暴力犯罪事件多發地點,秋上林不想試驗自己的運氣有多糟糕。
正常人喜歡燈光明亮,只有不正常的人才往黑暗的地方鑽,因為黑暗藏汙納垢,便於犯罪。肥皂劇裡的女人們總抱怨壞人太多,卻不動腦子想想,只怪她們去的地方就有問題。
季允文甩開她。
她一愣,十一月的晚風很是冷峭,脾氣騰地湧上心頭。
“你到底在氣什麼!”
有完沒完?有完沒完?能不能不像小孩兒似的無理取鬧?
季允文毫無所覺,猶自怒火高熾:“我氣什麼?你說我氣什麼,你明明知道!”
“我不知道!”
季允文氣得胸口起伏,瞪著她,說:“我討厭你和李長生說話,討厭你對他笑,討厭你動不動就提起他,討厭你親暱的打他,討厭你和他在一起!”
上林只覺他莫名其妙。
長生又沒招惹你。今天就算有錯,犯錯的是秋下林,怎麼扯到長生身上?
“你說什麼啊。我和長生從小一起長大,怎麼可能不說話不笑不提到他——你和他不是哥們兒嗎?”
後來在科學實踐中證明,秋上林智商不低,情商卻不夠高。
“最讓我生氣就是這個——你們一起長大!你知不知道,李長生……”欲言又止。
幾番躊躇,咬牙不顧一切:“李長生他……”
話到這裡被人打斷
“兄弟們,猜猜我看到了什麼——小兩口吵架嘿!”一個怪里怪氣的聲音從灌木叢後面傳來。
‘喜歡你’三個字被堵在嗓子眼裡,兩人同時回頭,猴管分開灌木,靠近他們。
流裡流氣,嘴上的菸頭一閃一滅:“早戀不好喲,早戀不是好學生喲……”
藉著微弱的月光,季允文認出他,吃驚:“你是——遊樂場那個……猴子!”
他呸的一口:“老子是猴山的管理員,什麼猴子,猴子是你叫的?老子叫猴哥!”一不小心洩了外號。聽跟隨而來的兄弟們偷笑,懊惱不已。
“廢話少說。你們敢讓我沒臉面,就別想消停!”惡狠狠的逼近。
季允文擋在前面:“你要幹嘛?”
“哈,幹嘛?小崽子,識相呢,賠償老子精神損失費六百塊,你和你那朋友給我磕頭道歉。不識相,可就別怪老子不客氣……”
微弱燈光下,映的他面孔猙獰可怖。
上林被季允文藏在他身後,緊緊抓著他,迅速判斷了形勢,隨著猴管的威脅,後面幾個人手裡已經亮出了傢伙。而猴管腰間鼓囊囊的,恐怕也不是善茬。
好漢不吃眼前虧。她迅速做出決定。
踮起腳尖伏在季允文耳邊:“答應他。態度客氣點。”
季允文一揚脖,僵硬的說:“憑什麼!”
上林暗叫不好。
連忙走出他的保護:“我們識相——我同意!”
猴管露出滿意的笑。
季允文卻不滿的拉回上林:“你瞎說什麼,憑什麼要道歉。他們這是敲詐勒索!”
眼看對方神色不佳,上林心裡叫苦不迭。你個愣頭青!
連忙補救:“你閉嘴!”
又轉向他們,和氣說:“我給你們錢。也叫他們道歉。但我們出來的匆忙,都沒帶現金——不如這樣,你們跟我到樓下,或者回去拿,或者我上去拿,他在下面等,怎麼樣?”
她這番話很為對方著想。既不要求放了他們,也不要求人身安全,只說到樓下,留一個當人質,不怕另一個不拿錢。上林有自己的考慮。
只要到了有光亮的小區,那裡有住家,喊一嗓子,就算沒人多管閒事也總有心地善良的人打電話報警。更何況只要她上了樓,拿錢贖人,總能先報警,拖他們一會兒,警察也就到了。
至於留下季允文而非自己——對方頂多揍他一頓,若是留下自己,卻不好說對方會否起了歹心。
猴管面露猶豫之色,左右衡量,似乎這個方法很好,方方面面都幫他們考慮齊全。正想答應,季允文憤怒的撲上來:“我揍死你媽X@#^&……”
攻其不備,再加上他也不是純粹意義好學生,一時竟也纏住了對方,回頭大吼:“你快走!”
若非時機不對,上林真想捂臉長嘆。你能不能有點腦筋……你若不喊我還能走,你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