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的反感已達極點。
一個身材細長的年輕護士對她說孫小姐想看看她的小男孩。保姆說這是人之常情。
“孫小姐的丈夫來了嗎?”
“他有點急事脫不了身——我是她阿姨。”
“哦,你先進來看看吧。”
護士推開育嬰室的門,裡面還有兩個護士在做日常的巡視。護士抱起一個被裹得密不透風的大概六、七斤重的小東西。保姆湊上前,撥開擋住視線的幾片棉料,一個黑乎乎、冒著熱氣,看上去有點醜陋的小傢伙正哼哼唧唧地咂著嘴巴。
“我抱他過去?”保姆用徵詢的眼光看著護士。
護士沒答話。面色凝重地將嬰兒又放回了有保溫功能的嬰兒床。她慢慢輕輕地拉下裹在嬰兒身上的厚厚的棉外套的拉鍊。嬰兒的身體逐漸裸露在保姆的視野中——“啊!”她嚇得驚叫了一聲,幾乎要當場昏死過去。另外兩個手捧日誌的護士,像兩隻剛從沼澤裡吸飽水的鷺鷥,好奇地往這邊看著。
“孫小姐的丈夫什麼時候會來?”
“沒準的。你們通知孫小姐的家人沒有?”
“還沒有,我們等的就是孫小姐的丈夫。”
孫小姐的丈夫正在趕往醫院的途中。
他的所謂下午的賭局,以他過早地一敗塗地而提前結束了。他失魂落魄,晃晃悠悠地走著,很適合被某輛酒後駕駛的載重汽車碾成肉漿。
向紅眼借的五十萬元全部告罄。這一事實與他的兒子出世相比,雖然更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