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令他無法像吳三桂那麼敢想了。
遣人招來謀士金光言之後,尚可喜將手裡的書信遞給了金光言。
尚可喜的身子一直不好,從順治年開始,他就多次請求歸老,將爵位傳給尚志信,考慮到尚可喜比較聽話,有他在吳三桂身邊能放心一些,順治皇帝始終沒有答應他歸老的請求。於是這一拖就是十幾年。
“你怎麼看這個事情?”見金光言將信看完了以後,尚可喜問道。
“王爺,這次恐怕就不是歸老那麼簡單了,康熙皇帝擺明了是要撤藩啊!”儘管尚志信在信中已經將他的看法說了出來,表明康熙這次恐怕是想撤藩了,但金光言還是得先說出自己的判斷。
“我看也是!不過康熙這麼一搞,本王就成了夾在吳三桂、耿精忠和他之間的餡餅,左右為難了。若是吳三桂或耿精忠要造反,肯定會挾持著本王跟他們一起造反。吳三桂手中幾十萬大軍,即使造反不成,還可以退出雲貴到附近的暹羅等屬國,憑他手上的兵馬,那些屬國又豈是吳三桂的對手?即便是耿精忠,這些年來一直與臺灣鄭氏眉來眼去,手中的水師又是大清首屈一指的,如果出了什麼事,了不起降了臺灣鄭氏,這樣背靠臺灣,他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可是本王這裡,兵稀將寡不說,一旦出了問題,即使能退到瓊州島,可憑藉那小小的海峽,有如何抵擋得住大清的水師?本王現在若是同意撤藩,他們那些人就能把本王給切成零碎吃了下去,如果不同意撤藩,康熙一旦動手,本王就成了最好的靶子,他肯定會先對我下手的。就算康熙不針對本王動手,吳三桂和耿精忠他們也會把本王的所有兵馬擺到最前面跟康熙消耗,讓本王替他們跟康熙拼命。總是落不著個好啊。”尚可喜非常無奈的說道。
“王爺,我覺得這件事情您先不要急,還是等世子回來了,具體瞭解一下情況再說,不過有一點我並不是很認同您的話。我知道王爺早就萌生退意,只是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撤藩的問題。按照規矩,王爺退則退矣,然世子卻是不可承爵的。畢竟王爺不是皇家,無法分出兩個王爺來。當如果這次康熙真的打算撤藩,對王爺來說就是一個機會了,王爺可借自請撤藩之機請退養,並請皇上降爵,將王爺的頭銜讓出來給世子爺。我想,若是王爺的這步棋能走在其它藩王前面,皇上為了做給吳三桂和耿精忠看,說不定會不同意王爺降爵,反而升世子爺一個爵位,這樣一來,一門兩王,即使另一個不是鐵帽子王,將來兒孫們也能多幾個人享福,倒也不失為以退為進的辦法。”金光言是知道,尚可喜早就不想當這個可憐兮兮的王爺了,在他看來,能把這個王位傳下去,讓子孫後代能有個依靠比什麼都強。
“你說得是,怕就怕吳三桂和耿精忠不會讓我那麼如意的撤藩離開,一旦被他們裹脅了進去,我們尚家一脈可就萬劫不復了。”尚可喜如何不知道,三藩歷來息息相關,一旦皇上開始撤藩,撤的就肯定不是自己這一路,為了保全自己,吳三桂和耿精忠都不會讓自己那麼輕鬆就走掉了,這個事情還得好好考慮考慮。
“其實王爺大可不必擔心,我覺得您不如現在就給皇上寫一份密函,將種種考慮都寫了進去,先看看皇上又什麼反應,在下看來,皇上既然動了撤藩的念頭,必然還會有後手,如果皇上肯派人接管兩廣封地,同時派八旗兵進駐,那麼撤藩的事就成了,王爺的首功是跑不了的了。現在就看王爺如何決斷。”金光言說到。
這天晚上,尚可喜看來到了後半夜,又把金光言給叫了進來,讓金光言給康熙皇帝寫了一封密函,告知了自己的顧慮。
……
別看耿精忠的弟弟耿精衛對會將省親的事以及秦有福那天對他說的東西不是很在意,也沒有透過最快的手段通知耿精忠,但是並不意味著耿精忠就沒有其他的渠道知道事情的經過。對於這件事,耿精忠非常重視,馬上找來了謀士劉巴,與之商量對策。
用耿精忠的話來說,康熙動了撤藩的念頭不但是大逆不道,還有悖皇家信譽而不顧,簡直是不把他們這些為大清打天下的功臣放子眼裡。
“自我父王耿繼茂鎮守福建以來,臺灣鄭氏哪裡還敢到福建來找麻煩?現在康熙小子翅膀硬了,就想奪了我的福建。我弟弟那個傢伙也不是個老實的,當初讓他到京城去就百般不願,現在又這麼重要的訊息,他還不緊不慢的,要是都靠他,搞不好我的腦袋都掉了,他人還在路上,回來就能揀個現成的王爺當著,我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等想辦法自保才行!”耿精忠對撤藩的事最是不滿的,因為耿精忠善於海戰,一直以來,臺灣的鄭經都不敢在福建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