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人,依我說,我們剛才說的以地定稅的事還是緩一緩再上報的好,畢竟現在朝廷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舒克薩哈死後,鰲少保就是唯一的輔政大臣了,誰也說不上鰲拜是不是願意搞稅制改革,我看您還是等一等的好,要是真的沒問題,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要是風頭不對,還是老老實實的為妙。”秦有福哪敢說鰲拜過兩年會被整下去的事,這話萬一傳出去了。十有腦袋就得搬家。
“哎,有福大可不必擔心。”吳?揮手打發走了衙役,接著說道:“首先,舒克薩哈畢竟是輔政大臣,正所謂刑不上大夫,怎麼樣都罪不至死,巡撫衙門的公文裡說了,舒克薩哈現在不過是被關押了起來,尚未奪爵,何談死這一說?再說了,除去舒克薩哈和過逝的索大人,我朝尚有輔政大臣遏必隆,舒克薩哈並不是唯一的輔政大臣,再說吾皇現以親政,凡事都可以拿主意了。我們當臣子的,凡有利國利民的手段,當然應該拿出來,至於用是不用,當然還是聖上說了算。有福大可放心,本官自當在公文中將以地定稅的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稟告巡撫大人,相信聖上定會對你有所褒獎的。”
畢竟秦有福是剛從海外回來的,凡事不通,吳?對他道是無需防範,有的話儘管有些不合時宜,但是也覺得不需要太防範。要是換了一個人,剛才的這番話毛病可就多了,萬一碰上一個有心的,真的折騰起來,說不上會折騰出什麼事來。
吳?這麼一說秦有福也想起來了,除了鰲拜以外,好像還真的有那麼一個輔政大臣,不過那傢伙本就是個龍套,幾乎沒聽說過他什麼事,想來也是個沒有用的,這麼看來,對鰲拜就更得防範著一點了,他要是一個好人,康熙肯定不會那麼恨他。
儘管秦有福不知道鰲拜對以地定稅會是個什麼概念,但是有一點他可以肯定,康熙早晚會對鰲拜動手,自己的這個主意如果在這之前出臺,不管是透過海事不透過都對自己沒有一點好處。透過了,吳?可定會受上面注意,甚至可能飛黃騰達,但是註定就會被烙上鰲拜同黨的烙印,到時候鰲拜一倒臺,吳?連帶著自己跟著倒黴不說,以地定稅的事也會被推翻。要是通不過,說明這個事情鰲拜是不同意的,吳?一個小知縣竟敢妄想改變國家的稅務制度?不用說就不會有好下場。所以現在萬萬不能把這個辦法拿出來。
“吳大人,我倒不指望得什麼獎勵,反正我一分地也沒有,又不做生意,這個新的稅法跟我沒有什麼關係。要是能實施了,我倒是能省得交地丁稅了。我是覺得,這段時間朝廷上事情特別多,稅制改革的事也不急於一時,您不如等朝廷穩定一些再說。”秦有福是說習慣了,他沒有想到,他剛才說的話要是被人追究起來問題就大了,什麼叫朝廷穩定一些?難道現在就不穩定麼?
“有福何出此言?越是這樣的時候,越是需要進行一定的變革,但凡是利國利民的東西,我們就問心無愧,何必擔心其它的。當下恰逢聖上親政,相信我們這個摺子遞上去,聖上一定喜歡,這可是功在千秋的大事。”吳?得了秦有福的主意,一時間喜歡得不得了,畢竟以地定稅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相信皇帝一定喜歡。要是換了一個人,說不定根本就不會跟秦有福商量,直接就寫摺子去了,吳?畢竟是讀聖賢書的人,臉皮還沒有那麼厚。
“吳大人,你可千萬不能急!要不然這樣,咱們以十天為限,我相信十天之內,舒克薩哈肯定得死,要是他死了,你就按我說的,以地定稅的事過一段時間再說,如果十天之內他不死,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秦有福不是膽子小,他知道康熙後來說過永不加賦的話,但是鰲拜是什麼人?那可是連皇帝都敢打的主,這會他還在臺上,老實一點比較穩妥,給自己找不自在的事別幹。
“有福說的有道理,這等大事還是謹慎一些的好,我會小心的。”吳?話是這麼說,其實根本就沒把秦有福的話放在心裡,在他看來,秦有福那十日之約根本就很荒謬。舒克薩哈是什麼人?他可是輔政大臣,先皇順治託孤之人,就是不算這個,那也是位極人臣的皇親國戚,像他們這樣的人,只要不是謀逆造反,就算犯了天大的罪,了不起判個奪爵抄家然後充軍,總是不會丟了性命。他已經想好了,等秦有福一走自己就動手給巡撫大人寫摺子,順便把秦有福落戶的事也辦了,到時候多給秦有福些好處就是的。至於那十日之約,為了大義,倒是用不著去理會的。
“有福,喝茶。”既然事情說得差不多了,吳?也得處理一下公務了。畢竟巡撫衙門的公文下來,規矩是要回一個公文的,還有就是得給巡撫衙門寫摺子報請以地定稅,另一個還得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