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你府上吃這頓飯麼?”喜公公這還真是句老實話,只要他願意,想排隊請他吃飯的人多了去了,不過怎麼說都是大內總管,要是為人不圓滑,早就給別人整死了,特別是在皇上手下做事,一旦有什麼流言蜚語的,搞不好命都丟了,所以他平時非常小心。到秦府傳旨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儘管每一次秦有福都會請他留下來吃飯,但是喜公公一直都沒留下來過。這一次也是看到秦有福飛黃騰達指日可待,這才留了下來。
“那是、那是。喜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又管著整個大內,平時自然是忙的,今天能留在秦某的府上用飯,那是看得起秦某。”雖說已經習慣了太監的存在,可每一次見到太監的時候,秦有福幾乎條件反射的就會想到這人是少一個零件的,不過在這個年代,不入鄉隨俗又能怎麼樣?
“秦大人千萬別這麼說,不瞞你說,別看我這個大內總管看起來挺風光的,但是我不是不明白的人,像我們這樣的人,能到我這個品級已經是皇上特別恩寵了。宮裡面幾千太監宮女,有幾個能像我這樣能在秦大人的府上混上頓飯吃的?多少人混了一輩子,臨老了、幹不動了,攢下的那幾個銀子也就能在鄉下買上二畝地的,或許死的時候身邊連個幫著挖坑的人都沒有。可是秦大人不一樣,像秦大人這樣的,只要有能耐,就算是不想當官都不行。就比方說這次辦軍校的事,誰都知道這主意是秦大人出的,按說秦大人對這個軍校應該怎麼辦是最清楚的人,可是皇上一直猶豫著,不知道該把這個差事交給誰。明眼的都知道,只要按照秦大人的方法辦這個軍校,用不了幾年,咱們大清的武官怕是都得過一遍。用秦大人的話來說,優勝劣汰、擇優而取,將來的軍隊愛國忠君自然是不用說的,這全天下的軍隊也就都成了軍校的學生了。咱大清一直是由八旗組成的,弊端自然是不用說的,除了皇上,怕是隻有各旗的旗主說話管用,兵部也只是在皇上的安排下排程各旗軍隊。若是軍校辦好了,即使還維持八旗統領的方式,但是各旗旗主對屬下的控制力可就遠不如從前了,一旦實行低階官佐出自軍校,滿、蒙、漢各旗官佐混編,那麼各旗的旗主恐怕就很難再繼續如原來一般管理旗務,漸漸的就會變成各旗的象徵,這樣一來,相信各位手握大權的旗主是不願意看見的,那麼這個軍校就會變成各位旗主眼裡的眼中釘肉中刺,秦大人也就變成了罪魁禍首,勢必得罪一大批位高權重的大人們。當然了,秦大人這個軍校的校長是皇上定的,皇上當然會幫秦大人頂著。不過三人成虎,秦大人雖說不在大清官吏品序,也沒有品級,算不得真正的官,一些官場上的手段用不到秦大人的身上,可是秦大人中還是在大清的地面上過日子的。朝中大臣的關係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千鈞,如果有些為高權重的自己不出面,丟擲些沒什麼用的小卒子隔三差五的找麻煩,怕是時間一久,秦大人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喜公公倒是說的明白,不愧是當大內總管的,看事情可比秦有福明白多了。
秦有福本來還因為得了這個一個軍校校長的頭銜沾沾自喜的,可讓喜公公這麼一說,頓時開始後怕起來。喜公公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就像他說的,如果別人自己不出面,專門找一些要放棄的小嘍囉出來找麻煩,難道秦有福還天天找康熙去告狀不成?再說了,即使是告狀也得有證據,別人也不會那麼傻,拿自己的命來玩。可是這不表示別人沒有辦法天天噁心你,要真是這樣,你連告狀的地方都找不著。看來想當這軍校的校長還是風險很大的。
“喜公公說得是,看來秦某人是孟浪了,這軍校校長的活還真不是秦某人有能力當的。”秦有福這會連汗都下來了。
喜公公搖了搖頭:“現在可不是你不想當就不當的了。畢竟辦軍校的摺子是你上的,對於軍校的事物誰都沒有你熟悉,再說皇上這段時間一直再跟幾位大臣商量,考慮誰當這個軍校的校長更合適。可是仔細想了一下,滿朝文武,包括各旗的旗主和兵部大員,不管然誰來當這個軍校的校長,先不說馬上就得吵翻了天,就算是他們自己怕是也沒有誰敢幹的。從皇上的角度來說,萬歲爺也不放心把軍校交到朝裡哪位大臣的手上。當初鰲拜把持朝政那麼多年,連皇上都不放在眼裡,就是因為此人位高權重,手握兵權。試問皇上又怎麼放心吧這樣的幾乎會再交給別人?可是你秦大人就不一樣了,因為你不是官你只是皇上的幕僚,是皇家顧問,一個連品級都沒有的顧問。更何況秦大人一直與朝中的大人們甚少交往,平時只是一門心思做生意發財。現如今秦大人的家底厚實了,又不願意當官。那麼就算想收買秦大人怕也是不容易的了。別人能給你的無非是高官厚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