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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仇恨從心底湧起,但卻夾雜著一絲冰冷的感覺,眼裡沒有淚水,心卻冰得像是被冷卻了一般。寒意慢慢地擴散了悲涼,像是毒藥滲入鮮血和骨髓,我漸漸覺得寒冷。

師父,我該怎麼做?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改變這一切?失去的已經太多,我不能連這最後的存在也一同失去。當初義無反顧地離開幽雲山,離開了生活十八年的地方,一心立誓想要負得爹孃的血海深仇。可如今,我心中卻是一片慘淡的晦澀,那是一種深深透著的悽然無力的茫然。

心亂者必先自亂,習武者之大忌!

我閉上眼睛,軟軟地靠在牆上,手仍下意識地緊緊握住離歌,愈握愈緊,直到劍鞘上那突出的銅釦已深深刺痛了掌心,我才驀然間回過神來。我望著掌心那漸漸滲出血珠的傷口,心中有什麼堅定狠厲的氣息在空氣中散落開來,隱隱帶著一絲決絕。

我不會放棄,決不會放棄,無論如何,我都要東廠血債血還,即使,代價是死!

第二天,我將解藥交與了池笑天,他驚訝地看著手中的青花瓷瓶,不確定地望著我:“這解藥你從何而來?”

“是邪風。”

“邪風?難道他……”他喃喃地沉吟道,語氣中多了絲複雜的情緒。

我緩緩地搖了搖頭,淡淡地望向窗外的那一株春意正濃的桃花,有些疲倦又有些決然地說道:“我不會讓東廠得意太久的。”

池笑天聞言目光銳利地一閃,但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在喬遠二人服下解藥後,費千師以內力催化藥力,約摸過了兩個時辰,二人漸漸轉醒,已是無甚大礙。

連日來一直籠罩在喬府之中的陰雲彷彿已漸漸散去,府中人人臉上沉重的神色也逐漸被一片欣喜之色所替代,諾大的喬府頓時平添了幾分盎然的春意。

喬老夫人感激地望著我們,一時激動地不知說什麼好。她由丫鬟攙扶著,眼中依稀有淚,幾欲控制不住。

池笑天婉言拒絕了喬家提出的千金饋贈,提出此次雖已將東廠逼退,但有第一次就還會有第二次。當下東廠權傾朝野,更是攪得江湖中一片腥風血雨,就是為了剷除江湖門派與武林世家從此掌控武林。處此危急關頭,應聯合眾人之力全力與之抗衡,飲風閣必定首當其中,身先示卒,挫滅東廠的險惡居心!

喬遠二人毒體初愈,尚處虛弱,因而不便出來主持大局。但喬老夫人許諾,她定以喬家名義聯合一眾武林世家傳令江湖,初定於三月後在金陵舉行武林大會。屆時,江湖各大門派齊聚江南,到時趁此機會聯合各方力量,共同對抗東廠。

第十七章 雷厲風行(下)(4)

洪遠在喬府停留了一日後便匆匆離開了,依舊是行跡飄忽不定的狂劍客,處處透著豪放與灑脫之氣。卻在臨行時,他意味深長地留下了一句:“再到相見之時,必是與東廠兵戎相見之日。”那話語深深,彷彿透著什麼隱含之意。我斟酌著他話中意味,卻又一時體會不到。

墨非的傷勢在多日的調養之下已然恢復個大概,那日與雷在方山頂上對決時所使用的五陽罡氣,由於洪遠的阻止而衝撞回了本體,從而傷了內息。五陽罡氣也由於未能順暢使出而在丹田之內留下了大量殘氣,眼下需要加以金針引渡排出。況且,喬府的事已經解決,也是時候回閣覆命了。

至於東廠那邊的雷一夥人,自方山一戰後一直悄無動靜。司徒報來的訊息道東廠的人已然撤離了金陵,風、雷兩大護衛也正趕回京城。

此次東廠派下江南的兩撥人馬均受挫而歸,不僅使付康的身份敗露,還折損了五大護衛中的電,當真是敗得慘重。遭此重創,饒是東廠也要一段時間來恢復元氣,所以眼下情形暫時還算穩當。但一擊不成必有狠招,下一次東廠的手段必定會更加的狠厲,池笑天當下命司徒嚴密注視東廠的一舉一動,稍有動靜立刻飛書稟告。

有時候,我不禁暗自猜測,在這次東廠派下江南的人手之中,邪風到底起了什麼作用?在唐府的時候,他出面與付康假扮的唐德寬暗中密商,卻在雙方交戰的那晚一閃即逝。之後,我們與池笑天一行在喬府匯合,得知喬遠二人中毒的訊息。在雷與墨非一番對決未果之後,他又再度出現,卻交出瞭解藥。由此看來,東廠似乎本就無意讓他出面太多,所做的也大多是隱於身後的旁觀而已,這又是為什麼?難道是因為他手中的那把孤鳴?還不願它過早地展露鋒芒麼?十八年後的重現江湖,若是被人發現已歸於東廠之手,必會在江湖上引起一番不小的動盪,這樣而言不是對他們更為有利?至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