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姿明顯的滯了一滯,旋即臉上綻出笑容,彷彿盛開的鮮花,光芒四射,沒有一絲掩飾。她滑動腳步,圍著他翩翩起舞。
從地上往上看,一切的影像都是顛倒。頭頂的彩燈,閃爍間彷彿帶著點魔力,軀體和笑臉有幾分變形。血液倒流入腦,帶著酒精的濃度。然後,似乎在一瞬間,那酒精燃燒起來,喚起三分野性。
他忽然撐起身體,在空地處做出一個雙手倒立。然後慢慢的,移開一隻手,變成單手的支撐。
隱約間,音樂聲中有幾聲驚呼。江之寒只感覺血液裡的酒精已經熊熊燃燒起來,幾乎是出於本能,他鬆開右手,讓肩頭著地,然後以肩背為軸,隨著音樂的節奏,像個陀螺般旋轉起來。
那音樂到了急處,彷彿水流到了崖邊,失去了依附,驀然飛流直下,融入下面的水潭,倏然收住。
在收住的那刻,江之寒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下一刻,他看見伍思宜正站在他眼前,雙手搭上他的肩膀,眼裡有幾分迷醉的表情。環目四顧,在稀疏的幾聲掌聲中,已經有兩三個年輕女孩兒正靠近他的身邊,她們舞動著身子,前傾的胸間露出青春的豐潤。
江之寒一愣,表情僵住,身子回覆到傻傻的直立。
哧的一聲,面前的伍思宜笑出聲來。她使勁拉了一把男子,帶著他從人群中穿過,一會兒的功夫便到了外面。伸手扔出幾張人民幣在桌子上,她順手抄起自己的小包,拉著江之寒的手,一會兒的功夫,便把嘈雜的音樂留在了大門後面。
被外面的冷風一吹,江之寒打了個冷顫,似乎終於從那氣氛中逃離出來。
轉頭看身邊的女孩兒,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她已經促狹的笑起來,“怎麼感謝我,今天又教了你一招怎麼泡新興人類妹妹的絕招。”
夜涼如水,靜寂無聲。彷彿一轉眼的功夫,幾分鐘前的喧囂已是一場大夢,留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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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2 夜談
672夜談
伍思宜的住處並不大,裝修的不算豪奢。!開啟壁燈,卻能感覺到幾分家的溫暖。女孩兒進了門,一抬腳,一隻鞋飛起來,不知道落在地板的哪一處角落。再一抬腳,另一隻鞋也消失不見。她赤著腳,有些歪歪扭扭的走到沙發處,便整個兒的窩了進去。碩大的沙發上有一隻巨大的純白的毛絨熊。她拍拍他的頭,“我回來了……”,一臉溫柔的樣子。
這是江之寒第一次來伍思宜在羊城新買的住處。上次羅行長的生日,他只是在樓下等著。環目四顧,西面的牆上,掛著一副半人大小的肖像,赫然是她自個兒的寫真。照片上,伍思宜面如桃花,眼若杏仁,笑意盈盈,顧盼有神。肌膚豐腴卻不失細膩,正是女人一生最美好的時候,兼具女孩的純真和女人的成熟。
江之寒剛抿嘴笑了笑,沙發上的伍思宜便睜開眼,問道:“你笑什麼?”
江之寒轉頭,“照的很好……”
女孩兒不屑的哼了一聲,“你是笑我很自戀吧?”
江之寒搖頭,“天地良心,絕對沒有……”他很殷勤的說:“渴了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女孩兒也不客氣,“冰箱裡有鮮榨的蘆薈汁。”
江之寒哦了一聲,片刻的功夫,端著兩個杯子走回客廳,給伍思宜的是蘆薈汁,自己倒了一杯礦泉水。
伍思宜喝了一口,盯著他追問,“你到底在笑什麼?”
江之寒攤攤手,“沒有什麼,真的……不過思宜,我確實有些驚訝,你原來喜歡大的毛絨玩具,還有拍肖像寫真什麼的。”
伍思宜歪著頭看他,“那……你覺得我應該喜歡的是什麼呢?”
江之寒一時被她問住了。這兩年的伍思宜,對他來說,越來越像一個成功的揮斥方遒的商界強人。當然,生活裡她仍然是一個知心的朋友,可以絕對信賴,可以傾吐心事,偶爾也會對他冷嘲熱諷。但她想要的是什麼呢?她喜歡的是什麼?她的生活狀態又如何?回頭想來,自己知之不多,連小張求婚這麼大的事件,在羅行長說出來之前她也隻字未提。
八年前初識的時候,她還是那個有些懶散的父母剛離異的富家女孩兒,喜歡時尚,喜歡美食,喜歡星座,喜歡算命,喜歡娛樂八卦。但八年以後呢?江之寒不是那麼肯定:時光流過,改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
伍思宜忽然又說:“你到南邊來,有什麼特別的事?”
江之寒答道:“來和人談筆生意。”
伍思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