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人。
如今的弘明大陸之人,總不能讓古早的前輩們看笑話。
血性還該是在的。
先前兩人說了這麼多,想了這麼多,其實歸根到底也就是有一個念頭。
顧佐看向自家大哥。
大哥是天妒之體,氣運驚人,就是不知道怎麼操作……
公儀天珩笑道:“為兄想來,以血相祭,有阿佐靈神境高段之精神力輔助,說不得可以喚醒那鎮魔碑前輩,得其召見。”
顧佐有點心疼:“血啊……”
公儀天珩揉了揉他的發頂,柔聲說道:“為兄取血,便是連皮肉傷也不必的。”
顧佐雖然還是挺心疼,但他也知道,這是必不可少的。
那、那他也取一點血出來好了。
其實吧,他的運氣也是很好的……吧。
顧佐和公儀天珩要去找鎮魔碑前輩的事,並沒有告訴太多人。
一來此去是不是真能把那帝兵之靈叫醒他們並不確定,二來就是這件事本身也不適合昭告天下,是不是讓更多人知道,還是請示了那位前輩再說。
所以,知道他們要去嘗試的,只有血璃和化血天君。
那兩人對鎮魔碑也很是敬仰,但考慮到人去得太多不好,他們最近也忙碌,所以乾脆就留下來打掩護,讓這兩位自由行動了。
顧佐和公儀天珩告別兩人,就悄然離開十絕城,來到了那鎮魔碑所在的那一座海城裡。
此處,天地間仍舊瀰漫著淡淡的威壓,而現在的兩人在仔細體悟一番後,便可以察覺到絲絲不同之處……似乎果然有極淺淡的,來自於大帝的威壓。與帝兵之靈是有所不同的。
……但這並不十分要緊。
兩人在入城後很是低調,只尋了一間普通的客棧入住便罷。而為了避免被人發覺,兩人更是將容貌稍作掩飾,讓行動更為方便。
夜晚,子時之後。
顧佐和公儀天珩無意繼續觀望,便趁著這時間,來到了海域之畔,見到了那一尊高達百丈的巨大石碑!
正是天驕碑。
從前在公儀天珩來參戰的時候,聽說了當年鎮魔碑的傳說,兩人心底就已然對這位前輩頗是敬仰,而今知道了許多真相,那敬仰便更深刻一些。
現在立在天驕碑下面,他們的心情比往常更加不同。
感慨片刻之後,顧佐和公儀天珩一起走到了那石碑的前方。
如今並非是開戰之時,這裡自然只會留存單純的石碑……應當只是鎮魔碑前輩的一部分罷。他們也只能先跟這石碑溝通而已。
隨即,公儀天珩一手點在自己的手腕上,從中引出了三滴鮮血。
這鮮血色澤濃郁,幾乎形成了一種瑩潤粘稠的汞狀之物,出現於空中時,登時就變為渾圓的珠子一般。
此正是一位武者肉身強大到一定程度,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後,體內鮮血必然會生出的變化。從前有極強大的武者,隕落後無數年屍身都不會發生任何變化,甚至散發出來的威壓讓其他後輩都無法接近,便是因著其肉身本來就極其可怕之故,哪怕是死後殘留的氣息,都使人望而卻步,甚至能將一些弱小之輩鎮殺!
公儀天珩將這些鮮血引出之後,就使其落在了天驕碑之上。
剎那間,這些鮮血就被天驕碑吸收,轉瞬不見痕跡了。
顧佐見到,心裡一緊。
這、這天驕碑沒什麼反應啊?
然後公儀天珩便朝他示意。
顧佐立馬明白,就釋放出自己的靈神銀輪,將其貼在了那天驕碑的碑面之上。
緊接著,他把自己的精神力分出無數的細絲,化為巨網和無數看似散亂實則有序的“靈蛇”,就直接往天驕碑內部探入進去!
原本,顧佐是做好了被阻礙甚至被回擊的準備的——但他想著,哪怕是被阻礙被回擊,不也算溝通上了嗎?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他的精神力進入其中後,就彷彿進入了一個真的沒有靈魂的軀體,竟是半點阻攔也沒有,就任由他直接往下……
這種情況,並不讓顧佐高興。
甚至,這讓他心裡有一絲慌張。
難道說,那鵜鴂女的族巫女所言是她自以為是了,其實當年這些帝兵之靈前輩在抵禦萬生大帝之後,就因為過度消耗而死了?或者說,單單是鎮魔碑前輩隕落了,那五十年來不斷出現天驕碑,開啟天驕碑之戰的不是鎮魔碑前輩的潛意識,而是帝兵本身自動的“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