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搖頭,“出去一概花銷都有公用,帶那麼多錢幹什麼?趕緊拿出一半來,帶著這麼多金銀上路,還不是叫人惦記?”
三人打趣了一會,高蘅便覺得眼皮有些沉重,聯想到這幾日胃口不好,月事似乎有些不正常,身子也漸漸沉了↓心中不禁掠過一絲幸福的預感,只是此時丈夫臨行在即,萬萬不好在他面前提起這種事,當下連忙強打精神支應。
由於事出緊急,趙鼎次日早晨便坐車上路趕往代州,隨行的還有幾名公差以及殿帥府軍士,以及兩個心腹家人,除了一輛車之外還有十餘匹馬←這次好歹都算是欽差。這行頭自然算不得十分張揚。但是,這一訊息卻早已沿途傳開了。
而趙鼎走後,坐鎮京城高府的英娘自然少不得上門瞧瞧高蘅,當聽高蘅滿面羞澀地道出隱情的時候,這位高家大婦不由得滿心歡喜,連忙使人叫來了趙老夫人樊氏。當聽說兒媳可能有了身孕,樊氏的高興勁就別提了,當下急急忙忙差人去請大夫,請脈下來,果不其然是喜脈。
“這樣的好訊息。蘅兒你就該早說的!”英娘唯恐樊氏心中有些芥蒂。免不了嗔怪道,“如今你已經是趙家的人,這些事情還得由婆婆做主。沒來由讓我這個作嬸子地先知道不是?就算吃不準,叫個大夫來請脈而已,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更沒有什麼丟人的。要不是喜脈而是其他,也好早日準備不是?”
“二嬸說的是,是我一時糊塗”
見高蘅紅了臉,樊氏卻笑道:“不過是一丁點小事罷了,她到底還小,哪裡能事事齊全,高夫人就別怪他了!想來她也是不想讓我那個兒子路上擔心※以才把事情硬生生按了下來,能有這樣賢惠的兒媳,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裡會責怪她。倒是今後不能讓她累著了,否則一來對孕婦不利,二來也會連累了腹中胎兒。”
想到自己第二胎生產時的艱辛,英娘也覺得心有餘悸,當下便和樊氏商量起了一應準備。從穩婆到產房,從乳母到將來的一應男女衣物。
竟是全都納入了打點的範圍。而旁邊地高蘅越聽越是臉紅,最終乾脆找了個藉口溜了出去,難免讓樊氏又是一陣笑。
說完了兒女私事,樊氏臉色一正,便說起了趙鼎此去代州的勾當。
“高夫人,此次他去代州,臨行前沒有去貴府拜訪,是我的主意,還請你和高相公莫要見怪。我雖然是一個婦道人家,不懂什麼天下大事,但是至少還耳聰目明,朝廷上如今的紛爭,我好歹還是知道一星半點,所以,這個節骨眼上,我不讓元鎮上貴府拜訪,一來是為了讓他避嫌,二來也是不想給貴府招惹麻煩。”聽樊氏這麼說,英娘心中自然妥貼,事實上,對於趙鼎的不辭而別,她和高俅都沒有什麼不滿的意思,畢竟,如今京城風聲太緊,趙鼎這一次走馬上任原本就有諸多人反對,再弄得百般招搖自然一點意思都沒有。”趙老夫人,這都是小事,無論我家相公還是我,都不會因此而記掛在心。”英娘記起之前出城時丈夫叮囑的話,不由笑道,“當初相公之所以把蘅兒許配給元鎮,就是看重他的人品,可以託付蘅兒的終身。之後儘管一再推薦了元鎮,也是因為內舉不避親的道理,並非因為他是姻親。如今元鎮身負重任,為此避嫌是很自然地事。”
樊氏不是那種沒見識地婦人,聽英娘這麼說,心下的大石也隨之落地。畢竟,無論是許配以侄女,還是屢次提挈,高俅都對趙鼎頗多照顧,倘若這個時候被人指責以忘恩負義,這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兩人正在說話,突然有一個使女閃了進來,偏身行禮報說:“老夫人,高夫人,外頭有訊息說,李大人和高麗使團進京了!”
關於高麗使團地事早有奏報,但是,在朝堂多事的當口,誰也無心理會高麗這樣一個小國。當然,這不過是一些人的想法而已,在有識之士的眼中,高麗雖然和大宋相隔遙遠,但在戰略上卻相當有用,當然,高麗對於大宋亦有臣服之心,否則也不會每每派出使節。
當下英娘也不便和樊氏深談,藉故起身告辭。匆匆回到家中,高豐景就報說了使團入城之事,以及之後諸般安頓的情況′然如今高俅已經去了城外,但是,高家經營多年的根底仍在,再加上高傑如今在朝,更不至於凡事被人矇在鼓裡。
“高麗的事情需得報知相公,相公對於這些事最重視不過。”英娘轉念一想便吩咐道,“等到朝廷有了訊息,一併送出城去。李伯紀這次回來,聖上應當另有重用,只是朝中風雲突變,他是否會登門造訪還在可知與不可知之間,不過也應當預備一下。”
高豐景一一應了,立刻出去忙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