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人。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房間只開了一盞鵝黃壁燈,數米的距離,她竟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她本以為自己會狠狠教訓幾句,然而想起他一夜都在外面,心中不由泛起疼惜,“去哪了!大家都在擔心你!”
少年沒有動,仍沉默凝視她。她走上幾步,對上他半掩在劉海下的瞳仁,或許是燈光的問題,淺色的眸子迷著暗色,顯得專注而濃烈。
她輕輕嘆口氣,“算了,你也累了,早點回房間休息,餓的話就自己叫吃的。”她轉身,他卻自她背後抱緊了她。
“又恩……”沉重而熾熱的氣息,噴在她後頸,緊跟而上的,是他溼軟的雙唇,“我想你!”
她全身僵硬,掙了掙,沒掙開,眉頭隨即皺起,“紀亞,放開!”
“為什麼要放開?我就想抱著你不行嗎!以前可以,為什麼現在不可以!”他收緊手臂,她整個嵌入他懷中,幾乎被勒得沒法呼吸。
“溫紀亞,別鬧了!”
“這算鬧嗎!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們兩個早就已經……”他沿著她散著浴液清香的脖子一路吻到耳垂,流連不走,“……我沒有鬧,我只是受不了別的男人那樣子看你!受不了他裝模作樣待在你身旁,更受不了你對他笑的那麼開心!”
這一席話,讓藍又恩聽得手腳冰涼。
“我不想再叫你又恩姐,更不要繼續當你弟弟,我要做站在你身邊的男人!”隨著這句話,她突然被他推倒在床上,少年矯健的身體壓了上來,雙手纏綿的插入她溼漉的髮間,吻住她的唇。
木樨花的氣息瀰漫在鼻端,她被壓得動彈不得,再用力都推不開他。什麼時候開始,兩人身體上的差距變得如此大。
依稀還記得他在倫敦發高燒,她扶著他去洗手間,小小的少年,掛在肩膀上幾乎沒什麼份量,只是軟軟的靠著她,虛弱乖巧的像只小貓。
她喂他吃藥,他腆著臉喚又恩姐,本想趁她不注意吐掉,結果被她發現,只能老老實實全部嚥下。
又記得她和他初到倫敦,安頓好後本想兩人一起去聞名已久的餐廳吃飯,結果她看錯地名,一路地鐵乘到迷路。她攬著他在倫敦郊外狼狽的尋人問路,找別說品嚐美食,差點在冰天雪地裡凍死。
還有,每次在她隔開一兩月飛去倫敦看望他時,總會看到他快樂笑容落下後的思念與寂寞,那雙淺色的深邃眼睛,裝著對她的依戀,總讓她的心酸酸澀澀,只想摟著他給予更多更多。
以為情同家人一般,以為會是一輩子都珍貴的弟弟,可完全料不到此刻這一幕!
他將她壓在床上,吻她,就像一個男人對待女人,他的手指嘴唇呼吸甚至面板髮絲都散著熾熱的情 欲,他的舌尖深深探入她口中,一次次與她交纏允吻!
那一聲聲低啞酥軟的“又恩”,讓她全身都發痛。
她張開嘴,在他手指探入浴袍按著她胸前柔軟的時候,用力咬在他唇上,舌尖品嚐到了血腥味,他赫然停止動作,微喘著撐在她上方皺眉看她,“為什麼?”
“我上次說過了,之前的事只是意外,就到那為止。”她拉上浴袍,靜靜回視他,既不喘息,也沒有動情,冷靜的讓他心寒。
他狠狠咬牙,不由分說再度吻住她柔嫩的頸脖,“我會讓你記起來的!”記起那個晚上的一切,她有多熱情,有多主動的迎接他,讓他在火焰裡來去,讓他踩碎理智,讓他奮不顧身,讓他神魂顛倒幾乎死去!
“紀亞,我真的會生氣!”她擋住他下壓的肩膀。
他濃眉緊蹙,眼底燃起怒意,“既然如此,那你從一開始就不該來招惹我!既然已經惹了,就該負責到底!”
“我說過,這件事不必有責任!不管是怎麼開始的,既然你情我願發生了,事後就不必說責任!我無所謂,不在乎,也不用你負責!”
他深深看著她,那眸底翻湧的情緒越來越劇烈,就在她以為他要甩手走人時,他卻赫然散了所有情緒。漂亮的瞳仁,重新恢復一片寂靜淺色。
“誰說不用負責?”少年觸了觸她臉,居然笑了,他拉著她手,強行貼上他的胸膛。不知是否是她錯覺,他的笑容里居然透出幾許迷離又邪惡的光,“你不需要我負責,可我需要你負責啊。”
她愣愣看他,他輕輕說出了下面的話,“又恩姐,那晚……是我第一次。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她凝固了。
“是你主動,是你的責任,可事後你又想甩開我不管,哪有這樣的事?你要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