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穿越了之後,她跟著童柏年等人,在江湖上混日子,只是過一天算一天罷了。無憂無慮,什麼也不想,餓了就吃,困了就睡,醒了就去玩,所以雖說穿越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二十歲了,這些年,她的心理年齡一點都沒有增長,大概仍在二十歲左右的階段停留。
可是這段日子,她卻有了一種身心俱疲的感覺,夜裡也一直睡得不大好。上輩子作為孤兒那種被層層埋葬的孤獨感,終於追趕到了這個世上來,再次緊緊纏住了她。這讓她加倍地想念起十四阿哥胤禎來。日日夜夜,他的影子,就像是自己的影子,寸步不離的跟著縱橫,營造出一分憂、二分喜、三分酸澀、四分忐忑的心情來。
這會兒,縱橫在客棧裡無聊,更加胡思亂想起來。可是越想,心裡就越是憋悶。
她甩甩頭,想起來進城的時候,看到城門外頭有一片不小的樹林子,鬱鬱蔥蔥的,挺不錯的,於是就溜溜達達地出了城去。
半晌才到了,果然見樹葉子底下樹蔭一片。同城又不是大城鎮,進城的官道上,車馬挺少,人也不多,於是,趁沒人主意,身子一躍到了一棵大樹的樹枝兒上,平平躺了。用樹葉子把身子擋住,也遮住了正午時分的大日頭。樹枝上高高的,有風吹著,挺'炫'舒'書'服'網',又挺安靜,風的作用下樹枝還搖搖晃晃的,惹得縱橫懶洋洋得眯了眼睛。
縱橫正在半夢半醒之間,忽然間,耳裡像是聽見一陣馬蹄聲響。再仔細聽聽,果然不錯,那蹄聲由遠而近,奔得真是快極了,只這片刻間,已經又近了不少。
這麼快的馬,除了自己身邊的汗血馬和“銀鈴鐺”,縱橫還是第一次發現,不免一時間好奇心起,睡意稍減,抬起一隻手,稍稍撩開些樹葉,向那官道上望去。
遠遠的只見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撒蹄奔來,快若離弦之箭,頭顱高昂,鬃尾飄散,氣勢逼人,惹得道上的人聽了聲音就趕忙避讓到道路兩側去側目相看。而馬上的人……
縱橫見了,不免就是一愣。
這不是……
才只一愣之間,那馬已經到了縱橫所在的那棵樹的前頭。
可是,縱橫卻還分不清自己是在做夢,還是清醒的。腦子裡胡塗,可是心裡卻有自己的意識,等她反應過來,身子早已經騰空而出,向那匹馬上去了。
管他是幻是真,總該先拉住了他,見上一面,就算是在夢裡,也是好的啊……
胤禎只想著快點兒跑,再跑快點兒。他要去見縱橫一面,一面就好,這樣的心情,在他收到那封信之後就再也按耐不住了。
他在馬背上顛簸了一天一夜,連口水都顧不得喝,腦子裡除了那見她一面的念頭,再沒有別的,此刻,猛然覺得身子後頭多了一個人,腰身被人摟住,嚇了一大跳,忙回頭去看,隨即渾身一顫。
是她?是她!是她……
而在有些迷糊的縱橫眼前,那張轉過來的臉,也帶來同樣的震撼。
是他?是他!是他……
在這樣的一刻,胤禎和縱橫兩個人都有些呆傻了,有一種恍惚的感覺,表情錯愣,眼珠兒粘在一起,心潮卻悸動起來。
汗血馬還在拼命的往前奔跑,兩側的樹木、腳下的道路、頭頂的天空,都迅速的往後頭退去。世界化作虛無縹緲的東西,只有對方才是真實的存在。
胤禎瞳仁像是一湖深沉的水,讓縱橫在其中看見自己那張臉上夢幻般的笑容慢慢綻開了。然後,她看見那雙眼底似乎迅速的變幻出幽暗的顏色來,卻更顯得流動迷人,就像是水面落進了一塊石頭而激起了層層漣漪,表面看起來並不驚人,卻撼動了所有的平靜,讓藏得最深刻的東西顯露出來。
胤禎眼底的東西,就是想念!
縱橫可以強烈的體會那種感覺,因為想念,也同樣存在於她的心裡。她痴痴地看著那雙眼,慢慢地放鬆身體,雙臂緩緩收緊,身子輕輕地向胤禎的背上靠了上去,然後偏過頭,將左頰輕輕靠在胤禎左肩後面……
胤禎向後看的視線,從看見了她,就再也沒有辦法調開。在馬背上的起伏,將他深刻感覺到縱橫身體的活力與柔軟,而她看著自己的雙眼裡,有些濃濃的情感,讓他的心一下子平靜下來。
原以為想念是最痛苦的東西。可是,當想念變成了“相思”,就忽然間變成了最甜蜜的了!
而當她笑起來,身體緩緩的放鬆靠過來的那一刻,胤禎的心又不免的為她激動起來,一下一下的跳躍著的,都是對她濃烈的愛。她的臉上呈現出來的是一種最自然也最讓人陶醉的媚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