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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著掙扎著,疼痛、恐懼、痛苦、仇恨、敵視等等情緒飛撲而來,壓得她神志不清。半年多的時間,雪懷在仙山迅速長高,身量與力量都因每日的修煉與訓練迅速生長,更加穩重、沉靜,也藏著更多暴戾的殺機。

他拖動她的動作甚至讓外邊的兵士都不忍直視——那幾乎和拖著一隻牲畜沒有任何區別。

他向來行事磊落決絕,從不拖泥帶水。可是刑訊這招他是上輩子學來的——如何折磨人,如何逼人吐露秘密,他是雲錯的左護法,能夠為他做任何事。

雪懷一把將柳氏丟在地上,緊跟著第二刀——自頂心而下,用力輕微,卻自正中劃破女人絕美的麵皮,留下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印記。

雪懷的聲音毫無起伏:“如今人人在場,在冥府信鴉來之前,你可以依次坦白你所有的罪過,如若我比對出來,你少了任何一件我查出來的事,那麼你兒子,便會少一根手指。”

他聲音裡沒有任何溫度:“雙手雙腳加起來是二十,夠嗎,柳姨?”

柳氏劇烈喘著氣,因為疼痛嘶嘶哀嚎,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她暫時說不出話,雪懷眼睛眯了眯——

第三刀落下,斬落她玲瓏纖長的右手。

“我是不會讓你活下來的,但你死之前,或許還可以給你兒子留一條命。”雪懷按著柳氏的脖頸,為她注入清心術——能使人長時間清醒,對外物感知更敏銳,包括疼痛。

慕容宓去世前多般病痛,經常成宿成宿地痛得睡不著,要靠雪懷姥姥的催眠術才能換來片刻安寧。但她從不在雪懷面前喊疼,只是問他,小懷去給孃親再買個糕點好不好?孃親只想吃小懷買的東西。

她走的那一天,雪懷正邁著小短腿,騰著一小片雲霧給孃親買東西吃。他堅信慕容宓這樣貪吃的孃親,還有想吃東西的慾望便代表病情在好轉。

一個十歲的小豆丁,一本正經地踮腳給店家指,每一樣都要包一點。他氣喘吁吁地把這些東西想方設法地塞進已經快滿的儲物戒裡,便看見有個他不認識的人飛奔趕來,告訴他:“哎喲雪少主,你在這裡幹什麼呀!你娘走了啊!趕快回去吧!”

那種痛,錘心刺骨。

柳氏快被他嚇瘋了,或許是從他話中聽出了雪何還沒死的希望,她慌慌張張地吐露罪行:“我!我說!你別動小何,別動小何……”

一樁又一件,除去冥府信鴉幫他查到的那三件大事,還有其他罄竹難書的小罪行——小到她撤換了慕容宓的牌位木材,小到她離間雪懷的小夥伴。

她說到後面,帶著怨毒和恨意,拼命想回頭看雪懷:“憑什麼……憑什麼,你為什麼能查到,你為什麼能……”

雪懷輕聲道:“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他輕輕鬆了手,讓柳氏軟軟地癱倒在地。

接著他轉過身,擦了擦濺落在手上的血跡,刀尖仍舊指著柳氏:“今日我行家法,諸位在場見證。”

老翁率先跪下,沉聲道:“聽少主令,請行家法!”

“請行家法!”

眾人黑壓壓跪了一地,只有一個柳氏的貼身侍女驚慌失措地看著他們,而後尖叫一聲逃走了。有人想追出去,被雪懷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