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門在哪裡,恐怕裡頭的東西也早就被他搬走了,我們一個字兒都不要想知道。”
莊夙顏皺起眉,心裡想到這點居然有些後怕。
試想想,這件事一開始就是太子在密謀籌劃,他們並不知其中緣由。若不是陰差陽錯被胡小海撞破這種種,可能太子早已密謀得逞,神不知鬼不覺就能贏下這場戰爭。
正可謂兵不血刃。他這一腔忠心,與二皇子密謀多年的計劃,在那人眼中豈不成了個笑話?還是最好笑的笑話。
這世上沒有什麼是比自以為手到擒來,胸有成竹,卻最終被澆了個透心涼,發現從頭到尾自己在別人面前只是個滑稽小丑更窩囊的了。
莊夙顏捏緊了放在膝上的拳頭,眼眸裡竟隱隱透出了殺氣來。
蒼冥雙看他一眼,慢慢道:“那麼本王是不是可以認為,這辟邪刀,如今就在太子手裡?”
“這只是我們的猜測。”胡小海道:“雖說有這種可能,但也不排除另有玄機。”
“這要怎麼證實?”樊雪寒皺眉,“小偷可不會在自己臉上寫小偷二字。”
“……”胡小海眨巴眨巴眼,突然壞笑起來,“小偷是不會在自己臉上寫小偷兩個字,不過,若是讓他以為自己偷錯了東西呢?”
莊夙顏轉頭看他,“少主的意思是……?”
“你馬上寫信跟二皇子聯絡。”胡小海道:“讓他隨時關注太子動向,有沒有人給他送來什麼東西,讓他嘗試著在太子面前放放謠言。”
“太子恐怕……不會輕易相信。”
“就算不會輕易相信,他也會想試試刀的真假。這辟邪刀說白了和普通刀沒有區別,說是能斬妖除魔,你倒是給我找只妖魔砍一砍試試?這要驗證起來,可不是容易的事。”
蒼冥雙點頭,“沒錯,辟邪刀光看外觀是十分普通的一把刀,也沒什麼明顯特徵,但要說起真假,只有我皇室中人才知道如何分辨。”
“如何分辨?”樊雪寒好奇起來。
“這……”蒼冥雙笑了笑,“等拿回刀,宮主若想知道,本王可親自演示給你看。”
樊雪寒頓時不滿,“最討厭吊人胃口的人了。”
蒼冥雙卻是笑而不答。
莊夙顏點頭,“這辦法不錯,不過只讓二皇子散佈謠言未免太過薄弱。”
“三人成虎。”胡小海擠擠眼,“當然謠言要越多越好,既然那些門派都願意幫忙,想必做這點小事也不會不願意。”
蒼冥雙懂了,點頭道:“如此,本王自會安排。江湖中人自有傳訊息的辦法,會將訊息暗地裡散佈出去,卻也不讓太多人知曉。”
胡小海抬頭看外頭天色,是天亮前最極致的黑,彷彿所有的東西都消失在這黑夜裡了,連月亮也藏了起來,看不到半點光亮。
他道:“若真是太子拿走了,那倒有了個目標。反正珠子在他那裡,遲早也要見面的。怕就怕,這刀去了別的地方……”
他說著,突然一頓,想起一事來。
之所以對這件事如此上心,並不是因為想造反,也並不是因為對這個國家有多麼大的責任感。比起莊夙顏,二皇子他們,他的心思明明就在因為那東西也許是穿越回去的唯一辦法上。
可如今……
他偷偷看了王師一眼,男人毫無所覺地繼續和蒼冥雙商量著其他事。那張臉每當討論起正經事時,嚴肅中都透著一種凜然之感,雙眼如炬,此時側臉被籠在暈黃的燭火下,有幾分和平日不同的感覺。
他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丫頭說的“一輩子在一起。”
又想起這些日子和王師成日“廝混”,雖說多少有些過頭,有些將正事拋去腦後的意思,可……也許這是因為他想逃避呢?
王師是個成熟的男人,自己身體雖年輕,靈魂卻也不小了。
成年人有自己的世界規則,一個成熟的成年人更是要有所擔當,懂得何為責任。
王師不說破,自己也就當不知道,誰也沒先出口那簡單的兩個字,卻又默契似的膩在一處,耳鬢廝磨時,親吻間明明覺得彼此心靈都合二為一,卻偏生……偏生做不得承諾。
王師做不了承諾,因為他不知道未來如何。沒有未來,何談承諾?
海枯石爛天涯海角,那只是存在於不真實夢境裡的傳說,這個男人身上的責任太重,重到……他不忍心逼他做任何選擇。
而自己,更是沒有資格做出承諾。或許哪一天就突然回去了,又或許哪一天這位軒轅永逸的靈魂就不知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