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一時間,一道巨型條狀黑影從沙海下翻出,揚起大片沙暴,將眾人的視線遮擋大半。
“東南,東北兩個方位,快!”風韌再次開口大喝,聲音中焦急之意很是濃烈。
這一次,沒有任何人去質疑或是猶豫風韌的話,那兩個方位上的傭兵急忙往後一躍,才堪堪離開地面之時,原先腳下的沙海頓時凹陷了一大塊,缺口邊緣處的黃沙如同瀑布流水似的瘋狂落入新撕裂開的深淵之中。
不過當躍起的傭兵才剛剛落地之時,大地忽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顫抖,別說他們還沒有站穩,就連那些堅守著的其餘傭兵也是倒下了大片,還能夠站立著的除了風韌和賈左釘外,寥寥無幾。
“什麼情況?”
不遠處的另一座沙丘上,鐵統帶著其餘的人也趕來,正好碰上大地搖晃,不過他們僅僅是受到了一點餘波而已,並無大礙。
賈左釘聞言扭頭喝道“鐵統,別過來!那玩意邪乎得很,竟然可以在沙海下面活動。準備投斧和標槍,你們看準時機遠戰。”
像他們這種實力,又只是普通傭兵,大部分只習練過低層次的武學。真正幹起架來,很多時候倒不如那些遠端攻擊的冷兵器來得實在徹底。更何況,他們可是團體作戰,並非逞個人之勇就能夠打贏的。
“它們退回去了,不過沒有解開包圍之勢,恐怕還在尋找作機會。速度很快,依舊是環形。我們想要直接突破這個包圍圈,很難。除非有人甘願當誘餌引出那些鬼東西,我們趁勢攻擊。至於逃跑還是別想了,速度根本比不過”風韌繼續彙報著能夠察覺到的情況。其實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能夠短時間內幻化出凝形羽翼從空中脫離。
不過,這傭兵團救過他一命,他又如何能夠一個人逃生?
賈左釘回道“不行!已經失去了好幾位多弟兄了,我必須將剩下的都帶回去,一個都不能少!”
“你該知道,這種時候不能捨棄幾個人的話,很可能所有人都在葬身沙海之中!”風韌沉聲喝道,他也清楚想要做出這種抉擇對於賈左釘而言是何等困難和痛苦。如果不是因為他對這個傭兵團瞭解尚淺,而且並沒有什麼感情的話,也不可能如此隨意地說出這個殘酷的策略。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如果現在圍在風韌身邊的是他那些夥伴的話,恐怕無法如此冷靜地作出抉擇。曾經,風恆和風欣紫分析風韌的行事風格時最為擔憂的一點便是這個,他的謀略與冷靜,比較容易受到情緒化的干擾。合格的將才,半吊子的帥才。
當然,賈左釘也清楚目前形勢的嚴峻,再這樣不做些什麼的話僅僅單方面躲避,那完全是坐以待斃。略作思考後,他狠下心來喝道“古然,杜金剛,你們兩個和我去分別引開那鬼東西!”
“是。”兩個沒有任何猶豫的應答聲響起。自從當上傭兵的那天起,他們早就做好了隨時可能死於非命的打算,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鐵統,等會兒準備好攻擊。要是這仇不能幫老子報了,到時候可放不過你!”賈左釘扭頭一陣咆哮,聲音中已經有些悽然的告別意味。這一去,他自知九死一生。
風韌也知道賈左釘叫上的兩人都是他自己最好的兄弟,心中不由暗暗讚歎一聲,之前由於種種對他產生的少許反感也一掃而空。
“不要同一時間出去,稍微都比前面的人緩上一緩。不然的話,我覺得恐怕鐵團長的攻擊會跟不上,照顧不了全部敵人。等會,不對勁!”風韌吩咐的同時,突然一愣,竟然睜開了合上許久的雙眼。
賈左釘急切道“什麼情況?”
風韌臉色有些怪異,略帶僥倖地說道“它們,走了……方向是那邊。”
說話的同時,伸手指向綠洲的另一頭。
“走了?也好,撿回了一條命。”賈左釘有些餘悸地撥出了一口氣,還有些不敢相信竟然這樣就沒事了,背後的衣衫已經徹底被驚出的冷汗染溼,緊緊貼在身上,現在才感到被風一吹,透來陣陣寒意。
然而風韌卻沒有露出絲毫輕鬆解脫的神色,倒是依舊有些擔憂地說道“突然走了,那麼很可能只有一種情況。那一頭,又有一隊人馬向著這綠洲行進。幫不幫?”
“幫什麼幫?我們能夠撿回一條命來已經不錯了,難不成又自己往回跳?”一名傭兵很是不解地問道,也得到了不少同伴的點頭贊同。雖說出門在外互相照應幫一把是常理,但是如果可能把命賠上的話,那可就不值了。
不過已經知道危機暫時解除的鐵統快步走到了這隊傭兵之中,他看著風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