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蘭先生一定是居住在這幾個州境內。”
韓敬把照片稍微處理了一下——當然是把蘭知裸露的部位厚厚地打了好幾層碼,然後全都傳給了對方。
至於朱誠的裸露部位,那韓敬可就管不了啦。
做完這些事情他立刻將對方所說的那幾個州州內所有的大學都翻了出來。
然後他又在每個大學的網站裡搜尋了一遍蘭知。
可是令他異常失望的是,他還是沒有尋覓到蘭知的蹤跡。
韓敬垂頭喪氣地趴在桌子上,感覺自己通宵搞了幾個晚上破解照片的功夫,好像全都白費了。
正好有室友走進寢室,向韓敬抱怨由於自己姓佘,上英文課老是被新來的外教喊Mr。 She。
韓敬聽他抱怨了一會兒,突然靈光一現。
蘭知的這個Zhi,英文可不太好唸啊。
既然蘭知連國籍都改了,說不定連名字也一起改了呢?
韓敬為自己有這樣敏銳的洞察力而感到深深的自豪。
他興奮地從椅子上一跳而起,然後又冷靜下來:如果蘭知改名字,會改什麼呢?
那佘姓室友看到韓敬一驚一乍的,懷疑地看了看他,問:“靠,你一個人在那裡幹嘛?發羊癲瘋嗎?有病要早治啊。”
韓敬已經翻箱倒櫃開始找起東西來。
“我是有病啊。”他一邊找一邊自嘲,“你不知道我有心病嗎?”
是的。韓敬知道自己有病。
蘭知就是他的心病,一輩子也無法治癒的心病。
他花了好多時間,幾乎把他的箱子翻了個底朝天,終於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蘭知的名片。
當時韓敬在酒吧瘋玩,收了無數人的名片,蘭知也趁亂偷偷塞了他一張。
後來韓敬怕蘭知生氣,就把所有收到的名片都扔了。
他只留下一張,那就是蘭知給他的名片。
韓敬把蘭知的名片翻出來,拿在手裡。
名片上噴灑的古龍水早就揮發殆盡,只有名片正面印著的“蘭知”兩個字,依然能夠產生一種熟悉的味道,讓韓敬忍不住心動。
韓敬對著名片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它慢慢翻過來。
果然不出他所料,名片的背面,是全英文的。
Lance Lan。 韓敬顫抖著手,將蘭知的英文名字,再一次輸入了搜尋欄。
這一次他終於找到了蘭知。
蘭知在Q市N大的應用數學系裡任職。
韓敬顫抖著手開啟了N大應用數學系教職員工的頁面。
頁面上按照字母順序排列著每一位教職員工的小照片頭像。
照片下面寫著他們的職位,辦公室號碼,電話還有email。
韓敬很快就找到了蘭知。
蘭知穿了一件深紫色的襯衫,膚色被陽光照得白皙。可能是大病初癒的關係,他的臉龐看上去有些消瘦。
一如韓敬初見蘭知時看到的那張教工卡一樣,蘭知透過澈亮的鏡片安靜地看著鏡頭,面無表情,好像所有的心思都被深深埋在眼底。
可是如今的韓敬卻知道,蘭知的內心並不是毫無表情的。
他和蘭知相識相戀整整一年,他清楚地知道,蘭知冷漠的外表下面,藏著一顆炙熱的心。
韓敬對著蘭知的照片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滑鼠點了右鍵,將這張照片儲存下來
他沒有蘭知正面清晰的照片,以至於在時間無情地衝刷和腐蝕下,他都有些忘記蘭知究竟長什麼樣子了。
他要把這張小小的照片列印出來,天天放在自己的皮夾裡,天天提醒自己,自己曾經和這個照片上的男人,一起愛過一場。
這樣,他就不會忘記蘭知了。
永遠不會。
想到後來他有些難過。
蘭知當時決絕地離開,只怕是想好了要和自己永別了吧。
既然自己都抵擋不過時間的磨礪,蘭知肯定……也抵擋不過吧?
或許,蘭知早已經忘記了自己。
韓敬悶悶不樂地坐了一會兒。
然後他注意到網頁上方正在滾動放著帶圖片的系內動態和相關學術新聞。
圖片一閃而過,韓敬似乎看到了蘭知的身影。
韓敬揉揉眼睛,等待圖片再一次滾動出來的時候,點選了它。
這是一篇學術報道,大意是講系內幾位教職人員的研究成果